个媳妇都找不到。 说看它发情可怜想骟它吧,谁弯下腰看它那里谁就被踢成猪头,渐渐的,连花木兰都随它去了。 贺穆兰心里窃笑,却见崔浩一本正经地说道:“虽说骟马有让马病死的危险,而且这等良种不能再留下后代非常可惜,但不能用的战马,即使再好也不过是徒然浪费草料。依我看,再性烈的马,一旦被骟过都会变得温顺,陛下若真想用它,不如骟了它,说不定又能成就一匹宝马。” 宝马……个屁啊! 拓跋焘没有出声。 崔浩看拓跋焘似是不愿意,又接着说:“那就不如养着它,等它再大一点,到了发情期,将它当做种马。说不定它的后代之中,也有不弱于雷鸣的神骏。” 贺穆兰看了眼越影那小身板…… 当种马? “非也,骟掉的战马虽然温顺,在战场上也不会随便发情,但我们鲜卑人训过的马本来在战场上就不随便发情,而且没骟掉的马会保持其野性,在战场上能与敌人的公马搏斗,甚至踢伤敌人的战马,骟马就只能适合做替马,做不了主马了……” 古弼猛地摇头。“直接骟掉并不能解决它暴躁的原因,其实驯马和治国是一样的,不可操之过急,急功近利。当种马更不可取,汗血宝马交配过几次就废了,这有失‘仁道’啊。” 一个鲜卑人说起“仁道”,而长相斯文的崔浩说的却是“霸道”,这让贺穆兰顿时生出一丝荒谬的感觉来。 想来留在北方大地上的汉人,和南朝迁走的“王谢”之辈,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得具有侵略性了起来。 贺穆兰听到这里,有些默然。 她一直以为拓跋焘身边的文臣武将都是一片和乐融融,即使是在讨论越影,也都是有理有据,一副君臣相得的样子。但听到这里,贺穆兰隐约从一团和气中窥见了用言语形成的刀光剑影。 这些文臣,怕是在“驯马”的计略中蕴含了各自治国的想法,并且含蓄的通过“驯马”的道理,为拓跋焘灌输自己的抱负。拓跋焘大概也是听出了这一点,所以只是含笑不语,看着众位大臣互相辩论,引经据典。 当个皇帝也真是不容易,养个马还要听课。听得不好,底下的大臣还要打嘴仗。 这古弼的意思,其实就差不多就和指着崔浩说“你这个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了。 听闻崔浩是改革派,一贯主张恢复魏晋时期的汉制,被鲜卑人和一部分寒门出身的汉人诟病,想来他说的“无用论”和“取种论”,才是让古弼回嘴的原因。 古弼和崔浩谈论到这里,局面已经有些僵住,越影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和自家姐姐一边打闹,一边摇头晃脑状若疯癫。 贺穆兰看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越影哪一天真的要被骟了或者当成种马,心中又是担忧有是憋屈。 为了它的未来,贺穆兰这个“前主人”真是豁出去了,嘴巴张合了几次,终于还是发出声来。 “陛下,那匹马有可能只是头上的辔头太紧了点。”贺穆兰大着胆子发出声来:“有的黑马看起来削瘦,其实头部的骨架并不小,一旦辔头和缰绳紧了,就不会不停摇头晃脑。有的马长期吃不饱,脾气也会变坏……” ……个鬼! 不用怀疑,越影的脾气就是这么坏! 此时拓跋焘已经察觉出了这些人之间有些火花四冒了,从他还是太子起,就被朝中各种纷杂的派系弄的内心疲惫不堪,他情愿面对人数几倍多于自己的敌军,也不习惯这样听着他们含沙射影,暗自对峙。 拓跋焘听到贺穆兰话的心情,大约和贺穆兰闭眼被那同袍说成是“睡着了”差不多,他几乎是立刻接话道: “你如此懂马,可是养过马?” …… 我最懂的是越影,不过不是中二期的这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