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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贺穆兰心中一酸,边点头示意边进了圈中,对最里面的游可和梁郡兵曹哑声说道:“卢水胡人退了,除了有十几个乡人反抗时受了点皮肉伤,并没有死人。虞城之围已解。”

    她一天一夜没睡,又在各地奔走,少不得安抚众人、呼喝卢水胡人,她原本嗓音就沙哑,这一劳累,哑声更甚,听得游可心中激荡不已。

    “在下去乡中叨扰了花将军,实在是让您受累。”

    “无妨,多亏了你叫我来这里,否则我还在乡中干着急,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呢。”贺穆兰跳下马来,摸了摸也已经累得不行的坐骑。

    “盖吴既然言而有信,游县令也勿忘了自己的承诺。”

    虽然惊动了这么多人,但崔琳毕竟不是朝廷官员,这些防军来都是为了防止卢水胡人作乱,而不是来救崔琳的。此时此地之围已解,既然当地县令愿意冒着干系放掉这群卢水胡人,此地的防军也不会胡乱拼命。

    有花木兰的声威,又有游县令的民望,卢水胡人护着肋骨有伤的首领盖吴,在魏军的押送下往梁郡外而去。

    日光初升,直照的魏军的矛尖刀锋闪闪生辉,数千只铁蹄践在地上,真是地动山摇。

    但不管怎么说,终是没有死人。

    盖吴发了那样的誓言,也不会再引起什么动乱……了吧。

    真好呢。

    贺穆兰看着初升的太阳,眯了眯眼。

    ☆、第24章 醉翁之意

    “你怎么又喝多了……”房氏翻了翻白眼,上前扶过花木托,又谢过几位同乡送郎君回家,便“拖”着瘫软的花木托往屋里拽。

    她和力大无比的姑子花木兰不同,她虽也是鲜卑人,但长相身材都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自然是拉不动的,再加上她这几个月身体劳动不得,所以只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二姑,爹,娘!木托喝多了,来帮把手啊!”

    此时正午刚过,贺穆兰刚陪花父吃完午饭,正在屋里陪着花父喝酒。

    这千年前的酒都不是蒸馏酒,发酵的酒最多二十度,花父的黄酒怕连二十度都没有,花木兰本来就一身好酒量,贺穆兰在现代也是千杯不醉的主儿,父母俩你一杯我一杯小酌的正高兴,冷不防房氏的高喝声就响了起来。

    “木托媳妇在叫哩,快去看看!”袁氏放下手边织补的衣服,立刻站起来就往外走。

    花父腿脚不便,只好看向女儿。贺穆兰便拍拍大腿也站了起来,正准备大跨步往前走,一提脚差点往前一倒,这才想起来自己近日换上了鲜卑窄裙,已经不是以前的男装了,只好一边摇着头,一边迈着小步子往屋外挪。

    “怎么又喝成这样,大中午头儿的……不是吩咐了他喝上几杯就回来嘛……”花母袁氏一边唠唠叨叨的去搀花木托,一边皱着眉头忍受着儿子满身的酒味。“老的老的喝,小的小的喝,怎么不喝死了算了!”

    “娘,我来吧……”贺穆兰一把横抱起弟弟,就这么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的往房氏的大屋里挪。

    只是身材瘦高的女人穿着长裙“捧着”汉子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别扭,房氏和袁氏齐齐皱眉,心头涌起一阵别扭。

    房氏的女儿坐在屋里的小木凳上正吸着大拇指,看着二姑抱着她父亲进来,激动的直拍掌:“二姑,我也要我也要!”

    贺穆兰把小弟往席上一放,一把抓起小丫头,颠了颠重量,便把她往上一抛,然后在小丫头的尖叫声中伸手接住了孩子,就这么上下抛了几下。

    “啊啊啊啊啊啊!”

    “还要不要了?”

    “还要还要!”小姑娘快活的大叫。

    “不要不要了!”房氏和袁氏捂着胸口,一口气喘不过来。

    贺穆兰摸了摸鼻子,把小姑娘放下,讪讪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和侄女儿玩一玩儿……”

    “我说木兰啊,你还是穿回男装吧。”袁氏把棉被抖开,给自己儿子盖上。“我知道你为了顾及我的感受穿回了女装,可是每次你一迈腿一支胳膊我都担心裙子岔开了。都是些好料子啊,以后去什么场合再穿吧……”

    这便是袁氏变相的退让了。

    房氏有些羡慕的看着贺穆兰身上绫罗锦缎织就的长裙。鲜卑妇人的裙子和汉人的罗衫不同,款型厚重样式古朴,颇似汉人的曲裾深衣。

    这样的式样若是用麻布葛布织做出来,不免显得老气,但一旦料子好,却是庄重大方的很,贺穆兰旧时的衣衫只穿了几次袁氏就看不下去,现在她身上的裙子是袁氏开了花木兰的箱子翻了料子做的,样式和料子都是很得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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