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作手段,将英淇的心血占了去!” 不过须臾她又冷笑道,“三番四次被那贱人欺骗,可见色令智昏仍是极有道理的!” 赵弘佑低着头沉默不语,父皇本就对那庄馥妍另眼相看,庄馥妍拿着锦囊给他时,只稍稍提一句锦囊中是什么东西便可,根本不用说其他,父皇便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她给自己的。 她说谎了吗?没有!她只是没有明言相告,便是他日事发,也没人能指责她什么。行为上的暗示远比言语上的欺骗更容易迷惑人,那位庄馥妍想来深谙此道。 “后来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忽视心里的难受感,轻声问。 “后来?”谦王妃的声音有些暗哑。 “后来,你外祖父为救太.祖皇帝而战死了,你两位舅舅和两们表兄亦相继阵亡,乔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你外祖母本就身子不好,听闻噩耗后几乎崩溃。英淇一个姑娘家忍着悲痛,又要安慰母亲,又要照顾弟弟,还要撑着整个乔府。”她轻轻拭了拭眼角泪水。 祖孙五人一日之间先后阵亡,往日威名赫赫的乔家可谓遭了重创。一意孤行而中了敌军埋伏的太.祖皇帝赵重鹏,无论日后他有怎样大的丰功伟绩,午夜梦回时都永远无法忘记,因他一个错误决定而丢了性命的乔家祖孙,这份悔疚感足足伴了他整整一生! 父兄侄儿逝去,母亲又倒下,弟弟年纪尚幼,乔家所有的一切便压在了乔英淇肩上,她甚至连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的时间都没有。 赵瀚霆望着她急剧消瘦的身影,心中又酸又难受,他父亲的失误可谓是毁了整个乔家,所酿下的苦果,悉数让这年轻的女子吞了下去。 “无论再怎么忙,你都要好好保重自己,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伯母及峥儿想想,他们是绝不能离了你的!”望着那个自今早到如今均没有歇息半刻的瘦弱女子,赵瀚霆再忍不住上前哑声劝道。 “我有分寸!”有些沙哑又极为冷淡的声音。 赵瀚霆呼吸一滞,明白她心中对赵家人到底是有怨的。嘴唇动了动,却再说不出劝慰之话,只能沉默地跟在她身边,在她渴了的时候默默地递上茶盅,累了的时候搬来椅子。 期间乔英淇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多作干涉,他递的茶她喝,他送上的椅子她也坐,却不与他说半句话。 二人就这般过了数日。 那一日,为乔家军的去向作了细致安排的乔英淇,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碗时才发现,那个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的赵瀚霆今日竟是没有来。 婢女察觉她手上动作的迟顿,连忙低声道,“今日一早,二公子便着人来道,说他今日奉了命要出外一趟,让小姐千万记得准时用膳,适度歇息,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嗯。”乔英淇低低地应了一声,眼中满是复杂。他这算什么意思?是在同情她么?还是说因为内疚才这样百般体贴?是,她是怨他父亲的,怨他一意孤行,大意轻敌,才连累了她的父兄侄儿。可是,战场本就莫测,父亲他们奋杀沙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便是赵重鹏自己,虽活着回来,但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况且,父亲早在几年前便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战死沙场,愿后人将他身体火化,骨灰洒入河中,让他顺着河水览尽这片土地。 轻轻叹息一声,随即想到昨日抹着眼泪扯着她腰间带子,委委屈屈地问她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的弟弟乔峥,“小少爷呢?” “流萤姐姐照顾着呢,小姐放心!” 流萤本是乔英淇身边武艺最高,又最细心的婢女,家中近日一团乱,她担心年幼的弟弟,故将流萤拨了去专门照顾乔峥,也免得活泼好动的乔峥四处乱走。 本想着去寻弟弟,却又有人来报,说夫人又哭晕过去了。乔英淇瞬间便红了眼,再也顾得不得别的,飞身便往正院而去。 这是她唯二的亲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母亲有事的。 望着躺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生母,连日来的压抑难过再也忍耐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到乔夫人手上,颤抖着伏下身去搂住乔夫人的腰,将脸贴在她胸口处,哽声道,“娘,你好好的不要抛下女儿可好,女儿只有你与峥儿了……” 汹涌的泪水倾泄而出,很快便染湿了乔夫人身上盖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