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门铃声响,楼下货车里的人姗姗来迟,终于把聘礼中最大一件巨物送上来,正好摆在墙边唯一剩下的空位上,严丝合缝。 不止宋文晋看呆,姜时念也愣住。 一台……抓娃娃机?! 宋文晋找回场面,冷笑道:“沈董当我女儿是三岁小孩儿?这也能送得出手?” 沈延非不疾不徐起身,搂着姜时念走到这台抓娃娃机前,把她固定在前面,长身玉立站到她身后。 他略俯下身,明目张胆地打开双臂,环抱着她,一手撑在娃娃机操作台上,一手盖住姜时念的五指,带她操作摇杆,准确放下抓头。 第一个雪白的小兔子上钩,掉进孔洞。 姜时念笑着抓起,意外摸到兔子背后有道明显拉链,她下意识拉开,里面一个丝绒首饰盒随之翻出,盖子开启,十五克拉以上的蓝宝石吊坠摆在里面,在灯下流光溢彩,价值不能估量。 宋文晋脸色当即变了,有种噩梦袭来的预感。 第二个斑纹小狗坠落,后背里藏一枚上过多次珠宝新闻的传奇粉钻,精嵌成一枚与姜时念手指尺寸完全契合的戒指。 抓娃娃机里满箱毛绒玩具,也是满箱璀璨的价值连城。 沈延非抚着姜时念的手指,夹住一只奶白小猫,里面是一颗大小超过五十克拉的未镶嵌原钻,刚入南非拍卖会,就被他收走,一露出来,宋文晋眼当时就花了,气血上涌。 他赶紧招手叫着俞楠,中气十足,让她去快拿速效救心丸。 沈延非怀抱着自己无价的至宝,手臂横在姜时念腰间,吻一吻她长发,抬眸弯唇:“天下第一好的小宝,今天归我哄了,您可还满意?” 第65章 宋文晋手里明晃晃抓着老婆送来的小药瓶, 倒也没有真的吃,反而像最后的胁迫,表示他的承受力已经到顶了, 面前这个挥金如土来刺激他的大资本家但凡再做出点什么,他实在骑虎难下, 就只能仰头一整瓶灌下去了。 固执刻板的物理学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即使经过这么多天,他心里已经松动到不行,对当初在露台上跟沈延非说过的话也很后悔,但总归要点脸面, 不好亲口承认。 本来打算这事就一笔揭过, 以后都是一家人, 含含糊糊忘掉也就算了, 何况他那些“要求”本来就是随口一讲,没有真正让他去办的意思。 现在可好!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生怕他这张老脸不够疼! 宋文晋坐在层层叠叠的聘礼中间, 被那枚巨大钻石扎得眼睛疼。 他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 脸色变了几变,正艰难纠结着措辞, 沈延非就停止了继续去拆珠宝, 在抓娃娃机边站直了身体,牵住姜时念的手,把两人十指紧密地交错相贴, 扣在一起。 沈延非脸上笑意敛起, 瞳中清沉, 身上的气势和缓深重下去。 他格外正色, 坦然直视着宋文晋开口:“宋教授, 我送来这些,没有任何跟您对峙的意思,我只希望您确信,我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即使您没放在心上的这些要求,我也每一件都会当真。” 沈延非揉着掌中细柔的指骨:“穗穗本身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以您对资本家的设想,我完全可以独占她,不顾你们的意愿,你们能不能见到女儿,都在我一念里。” 这一句话并不是有意要震慑谁,但他站在那里就是不可更改的威权,是事实。 沈延非郑重说:“我之所以必须达到您的要求,是不想让她夹在中间,有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穗穗以前已经过得很苦了,我用尽全力,也只是希望她开心,所以即使您对我再多不满,也要辛苦您高抬贵手,让她少从中为难,您越是看不惯我,她越心疼,到最后父女隔阂,是您不划算。” 半是迫半是哄,沈老板推拉谈判,向来没有敌手。 沈延非缓步上前,把最大的那一颗原钻放到宋文晋身旁的沙发扶手上:“既然我的身份不能改变,右耳治愈不了,那只能满足您说出来的一切条件,请您和俞老师把我妻子许给我。” 他低了低头,看宋文晋微缩的眼睛,平心静气说:“如果您觉得我态度不够好,那可以改,您要我下跪求娶,我也会跪。” 空气中紧绷静默一秒,姜时念的手用力,急忙攥牢沈延非的指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