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手猛的一紧。 秦栀懊悔得脸色惨白:“就这一句,除了这个,别的没有,但也够要命了,徐清越一开始没告诉任何人,也没跟商瑞说,然后昨天商瑞宿醉加吃药,差点出人命,徐清越看他要出事,在病房里把这件事告诉他了,想安慰他。” 她气得表情狰狞:“商瑞我不知道什么反应,可是徐清越说的时候,被门外的几个二代听见,那些人本来就为商瑞抱不平,这下可好了,他们不敢得罪沈老板,当然不会找死去公开说,就在小圈子里私传,但北城这些圈子,都互相联通,要不了多久就有更多人知道!” 秦栀眼眶通红:“念念,能不能把这事告诉沈老板,要杀要剐我都活该,但是不能影响你们!” 随着秦栀说,姜时念心里已经紧促地转了几个来回。 恐怕不是“要不了多久”,是已经开始有人知道了,包括前天在电梯里那两个女人,窃窃谈的“协议婚姻”,果然是冲她,这种事,在时刻关注大佬们婚姻情感的千金圈子里,传的最快。 “协议婚姻”放在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的两人身上,或许没什么,可她跟沈延非太悬殊,味道就变了。 但要怎么澄清? 让沈老板找场合公开去说,我跟我太太是情深所致,没有协议? 不可以,也不合适,硬要说,也显得过于刻意,欲盖弥彰,最主要的是,跟沈老板的身份地位太不搭。 这事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因为并没有掀到台面上去闹大,公众也不知晓,至多算豪门秘辛,不必要大张旗鼓去证明,但背地里又会杂音不断,很难靠权势彻底遏止,尤其还有沈家那些人时刻在盯着。 姜时念知道,北城的权贵圈里,始终对她跟沈延非的婚姻存疑,任谁看,两个人除了外表,没有一处是匹配的,沈延非力排众议,高调来娶她,背后肯定有些什么特殊理由。 沈延非亲口承认过的“蓄谋已久”,实际上相信的人并不多,跟沈家家主谈真爱,未免不现实,沈延非做任何事,都会有目的。 现在再加上“协议婚姻”这么敏感的字眼,几乎要坐实了别人的猜测。 姜时念明白,对于这件事,恐怕眼前最紧要的关卡,是明天那场商圈豪门云集的慈善晚宴,她或许不会那么轻松了。 她是婚姻里的弱势方,也是既得利益方,权贵们习惯拜高踩低,自然会把矛头先对着她,好在短时间内,应该波及不到沈老板本人的身上。 她不能现在拿这个去打扰他工作,他在香港出差已经够忙了,至少等两天以后,他回来再说。 姜时念更不愿意怪到秦栀头上,她感情遇到这种事,是受害者。 姜时念先把秦栀送走,又回大厅里继续正常地做善后工作,那些微妙改变的气氛,好像都有了解释。 等在现场忙完,天色已经暗了,姜时念在台里还有一个短采访要录,她今天肯定结束很晚,就不准备回家了,打算住在台里分给她的单人宿舍过夜。 姜时念穿上大衣,围巾挡住脸,安静路过嘉宾区的时候,听到半掩的一扇门里,有两个参加了今天彩排的流量歌手还没走,正轻声聊天,刚说完舞台,随即谈到八卦上。 她本来不想听,但话题落到她的身上,就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也刚听说的,有朋友是个超级二代,消息多,据说好像就是协议婚姻,这就对了嘛,沈总那个背景,那个性格,别的不说,就咱们圈里多少人朝他拼命,哪个够着一点边了,那时候不都私底下猜吗,这位神仙最后得娶个什么样的。” “难怪啊,姜老师身上负面新闻也不少,家里那么乱,前男友还大张旗鼓的,最近商公子出事,是不是沈总对她过去不满啊?我说,沈总不会就是故意娶了个不合适的,为了什么特殊商业目的吧。” “这个还真有可能——那姜老师也就没什么骄傲的了,貌合神离假夫妻而已,沈总再高调,看起来再宠,也不是为她,逢场作戏吧,等他目的达到,那两个人不就是——” “对呗,你看明天晚宴,沈总都不来,太忙,懒得捧沈太太的场吧。” 姜时念没再听下去,指节不轻不重扣了一下门,里面说话声戛然而止,她直接走开,不需要跟这种八卦正面冲突,倒失了体面。 只是跟她猜的一样,消息在小圈子里一点点向外发酵,是肯定免不了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