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不意外:“那你不应该娶她?” 他回答:“她现在正要嫁人。” 姜时念怔住,忽然就醍醐灌顶了。 沈总这是被刺激了?所爱准备嫁人,他才报复似的也要急着结婚,还非要选一个除了脸,哪哪都跟他不相配的? 姜时念忧心:“你不再争取一下吗?她说不定后悔,以沈总的条件,北城这些豪门,不知道多少人做梦想嫁你。” 沈延非唇边略略扬起:“她不会后悔,一定要嫁,所以姜小姐呢?既然我条件这么优越,你还要犹豫?” 他斩钉截铁:“婚前协议对你是有利的,我们各取所需,姜时念,跟我结婚,我能护你。” 一个“护”字,刺在姜时念胸口。 她手指死死攥着行李箱,低头看自己盖满雪的脚,她身后一条街之外,是跟商瑞分手的会所,再往前半个城区,是姜家她从小长大的别墅。 她的路被堵死,不管往哪边走,都是他们给她准备好的悬崖。 姜时念咬住牙关。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可以不要父母和男友,但凭什么她全心全意积累的事业,要拱手让别人践踏。 没感情的婚姻又怎么了,她本来也没有再重新谈恋爱的打算。 沈延非应有尽有,对她没什么可图的,她怕他,以后尽量躲着就好了,反正他那么忙,只要互不干扰就行。 姜时念忍住双手发出的战栗感,指甲深深嵌进皮肉。 挣扎的最后一刻,她豁出去了,选择接住这个不可思议的惊天大饼,冲动问他:“什么时候领证。” 问完她就后悔了。 沈延非的意思,多半只是假结婚,简单办个婚礼应付沈家就行了,怎么会轻易领证,变成真正介入他生活的正经婚姻。 她跟商瑞下个月就要办婚礼,商家都表示婚礼后,看看什么时候怀孕,再考虑领证的事,让她如鲠在喉。 姜时念闭了闭眼,睫毛上的碎雪往下坠。 沈延非看了眼时间。 姜时念透过睫毛缝隙,发现他的动作,以为他已经不耐烦了。 然而几秒后,沈延非莞尔看她:“现在去领证,还没到下班时间。” 他抬手按下车门,车里恰到好处的热流向外奔涌,包裹住姜时念,他慢声问:“可以上车了吗?沈太太。” 姜时念双膝紧拢,端正坐在加长迈巴赫的座椅上,望着车窗外肃杀的雪景,越来越怀疑她是做了场离谱到家的梦。 她跟她多看一眼都怕短命的男人,头脑发热地要去公证结婚。 放在昨天,她死都不会想象到这种事。 姜时念余光偷着瞄瞄沈延非,他跟她距离适度,舒展松弛地靠着椅背,黑色长裤一丝不苟,手随意搭在膝上,骨节分明。 她再看自己,风把衣服全都吹乱了,她都没顾得上整理。 现在她全身家当,也就剩下那个小行李箱,里面装着她的证件和…… 姜时念突然滞住,屏息把随身的手提包轻轻扯过来,不想被沈延非发现地低头小声翻找两圈,动作彻底僵了。 其实根本不用翻的,她怎么可能没事把户口本放进包里。 她哪会预料到,出门去参加生日宴,竟然会一路演变到需要直接结婚。 她必要证件是带了,但户口本单独放着的,还在姜家别墅里! 眼看着迈巴赫要在前面转弯,争分夺秒开向民政局的方向,姜时念忙跟沈延非解释:“沈总……我忘了户口本不在身上,需要回姜家去拿,今天领证肯定来不及了。” 沈延非没说话,半垂的眼睫掀起,静静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