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不好意思再向羲武打听更多关于他逝世的亲人的事,便暂时揭过了这个话题。 至于魏琼提过的攻打乌蛮族的意向,苏既明想过提醒羲武注意,可是考虑之后,还是没有说——以羲武直来直去的性子,若他说了,只怕羲武会立刻找去杀了魏琼。若他杀不成魏琼,则有可能被把守森严的侍卫们反杀。无论哪一种结果,苏既明都不愿看到。 如今他既然已把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他又陷入了一个新的两难的境地。乌蛮族人既然以守护者自诩,他们定然宁死不肯交出能够延年益寿的圣物,或许圣物也真有不能离岛的原因。天子的性命固然宝贵,可若是为此付出成千上万条人命,苏既明亦无法说服自己。眼下两边状况都清楚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等他养好伤回去,他或许有办法唬住魏琼,以此保全乌蛮人与乌蛮族圣物。可他若真的那么做了,他又成了不忠君的臣子…… 羲武将药涂在苏既明的伤口上,苏既明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总算把神智拉了回来。 羲武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苏既明,似乎想知道他在想什么。苏既明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上完药之后,羲武又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布料将苏既明的伤口裹住。随后他才不在意地抹了抹自己手心上的伤口。 苏既明这才注意到,除了方才割伤的一道长长的口子之外,羲武的掌心里另有一道还算新鲜的伤口,想必便是昨日为他上药时弄的了。以血入药,以伤养伤,这份心意让苏既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微微疼了一下。 羲武的药很有效,一天过后,苏既明伤口溃烂的情况便好了许多,只是他伤得太深,即使有羲武的血为他疗伤,这样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好不全。为了防止伤口再次裂开,苏既明躺在床上不敢下地。羲武带苏既明来的地方是一处郊外的小屋,大约是猎户的临时住处。苏既明不知道羲武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屋里虽有寝具和一些打猎的工具,却连一本书都没有,苏既明躺在床上养伤,什么都不能做,羲武又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蛋,把苏既明闲得只能嘬牙花儿。 到了傍晚,羲武要出门,苏既明猜测他是要去弄吃的回来,叫住了他:“你把衣服换了吧。”羲武这一身乌蛮祭司的服饰太过打眼,现在官府正在四处通缉他,穿着这身衣服出去未免太招摇过市了。 羲武便在屋子里翻找起来,还真在柜子里找出了一套猎户的短打装来。他将衣服换上,走到苏既明面前,张开双臂向苏既明展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询问:“好……好看吗?” 苏既明从没见过羲武穿成这样。羲武的祭司袍,圣洁而又禁欲,将他完美的身材完全遮掩住,风情不现。而当他穿上猎户装,一件兽皮背心和短打麻裤,露出修长结实的胳膊和腿,还有胸口一片蜜色的肌肤,让苏既明的喉头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着,想起许多个夜晚羲武是如何用那双有力的胳膊箍着他的腰,结实的腹部是如何挺动……他的脸竟情不自禁地烧了起来。 羲武担心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发热?” 苏既明侧头躲开他的手:“没、没有。你去吧。” 羲武却没有走,执着地问道:“好看?” 苏既明好气又好笑,没想到羲武也会在意这个,只得道:“好看。” 羲武想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搜罗词汇,接着竟然又问了个得寸进尺的问题:“喜……欢?” 苏既明:“……” 羲武见苏既明迟迟不答,纳闷道:“我……不对?” 苏既明嘴角抽了抽:“你会说的汉语还挺多的。” 大概是脱去了祭司服,就少了那一份端庄,此刻的羲武看起来竟显得有几分无辜,似乎并不明白喜欢这个词有什么深意,只是寻常地问他这样穿着有无不妥。苏既明不答他就一直等下去,比起耗耐心苏既明还真耗不过他,只好含糊地道:“挺好的,你快去吧。” 羲武极浅地笑了笑:“我……也……喜欢……你。” 苏既明扭头,默念道:扮猪吃老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