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看向他:“你做得很好。” “公子当真会得救?” “自然,纪司徒已经在府中准备好了一切。”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将腰上的腰牌交给了他:“我不是帮你们,而是帮公子!” 黑衣人冷静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腰牌:“我知道。” — 当楚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行宫里了。 四周的景色无比熟悉,让楚宴脸色泛白。 [绑架play!贼鸡儿刺激!啊啊啊!] [……你怎么很兴奋?]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兴奋!纪止云这个渣渣,竟然玩绑架窝草!] [……] 没过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楚宴抬起头,看到了纪止云温柔缱绻的样子:“霖儿,不要怕,等下史医师会过来救你。” “这是什么地方……”楚宴牙关打颤,想起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纪止云轻声说:“这里是大周司徒府你一直住的房间?我特意布置的,喜欢吗?” 楚宴看向了他,只觉得纪止云全然已经疯魔了。 救他这个念头充斥在纪止云的心上,让他现在完全不管不顾,成了执念,成了魔障。 “你把我掳来,就是想让史松为我刮骨?” 纪止云呼吸急促:“是救你!” 楚宴蜷缩在床上,觉得现在的纪止云有些可怕:“毒素已经蔓延,到底要怎么说你才会听?你这样做有何意义?” “霖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第二次。” 楚宴冰冷的看向了他:“先生,那日之后,你可有悔意?” 纪止云苦涩的低下了头,说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悔,后悔到极点。” “那日,桃花林相邀,你没有来。” “来的人是燕离,我便以为那是他。” 他真是可笑,对燕离的喜爱,竟然是源自楚宴。 纪止云想起自己当初救下楚宴,也是因为他和燕离七分相似的长相。纪止云总以为救下楚宴是对他的施舍,因为他同燕离相似,所以自己对他的感受不过是对燕离的怜悯。 却没想到他多年相帮燕离……竟然是认错了人? “一句简单的认错了人,就能全部翻过?”楚宴眼底渗出了泪水。 纪止云的心被深深刺痛,脸色煞白如纸:“是我错了。” 楚宴不想再看他,这是他作为临死之人的任性,他已经决定不原谅他了。 纪止云语气微颤的问:“你的母亲,是多久死的?” “十岁那年,被葬在桃花林之中。那是她和我父亲相识的地方,她说想在那里安息。” 纪止云心底的怀疑再也不见,只剩下满心的自责和后悔。 若他没有认错人,那该多好? 纪止云慌乱的抱住了楚宴,沉沉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代替燕离去死,你和燕离……分明不是一个人。” 楚宴惨笑:“太晚了,你说这句话说得太晚了。先生,若当时你跟我说,我会欣喜若狂,可现在我却心痛如绞。” 楚宴的话,让纪止云痛到极致。 他说他痛,每喊一次,他便比他痛上三分。 “我余毒未清,活不了多久。” 纪止云的手一抖:“不会的……” “这些日子,我到底是靠什么苦苦支撑着?先生以为,你给我备下的那杯毒酒,还能让人有活命的机会?”楚宴死死的盯着他。 纪止云睁大了眼,他知道了这些真相,远比杀了他更难受。 没人比他更了解那杯毒酒,纪止云满脑子都是楚宴活不了了的话。 “让史松为你刮骨……他能救你……” 楚宴推开了他,迎着冬日的暖阳,骄傲的抬起了头:“先生是要弥补?可我不想要你的弥补,我活不活得了,这次我的命,再不由你做主了。” 纪止云忽然不认识这样的楚宴,他总还惦念着那个软糯温柔的少年,还有在司徒府中那个总是向着他的人。 没有了。 全都被他自己……亲手杀掉。 纪止云意识到了这一点,嘴里一阵腥甜,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