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上去扶了她一把,急声问:“如何了?” 耳畔嗡鸣,溯辞勉强听清他的话,低声道:“找到了。”说着颤抖着抽出布条包扎手腕止血。 那迦眼里涌起狂喜,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问:“他在哪?!” “他在北魏,就和国师黎桑在一起。” 与此同时,千里之遥的北魏国都。 黎桑负手立于高楼之上,抬眸看向乌云翻涌的夜空,轻轻蹙起眉头。身后楼阁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头戴兜帽的男子,悄声对他道:“国师大人,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养出来了。” “好!按之前的计划继续做吧。”黎桑眼里浮起笑意,呵出一口白气,伸手探出屋檐,只觉掌心有丝缕的凉意漫开。他低眸看向手心,轻笑一声,道:“就快下雪了。” *** 溯辞是踉跄着、扶着破败的木柱墙面走出土地庙的,怀里揣着同心蛊,眼前的景象重影交叠,摇晃的厉害,耳畔嗡嗡作响,唯有那迦的话语清晰地在脑中回荡—— “切记,子母蛊相生相依绝不独活,而母蛊性烈,你若想给自己种母蛊,还是等身体恢复之后比较稳妥。否则稍有不慎引母蛊反噬,痛苦难当。” 总算拿到解药了。 溯辞面上浮现笑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在迈出庙门时冷不防被残破的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无处着力,顿时向前栽倒。隐在暗处的暗卫及时出手,堪堪扶住溯辞,不免忧心问道:“姑娘,还好么?” 溯辞摇摇头,道:“快,回营。” 暗卫领命,将她扶上马背,一路护送赶回兵马营。 魏狄在营中等候,焦虑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踱步,正想是否要再派人去看看,就听见远远传来马的嘶鸣声,顿时一个激灵快步走出屋子,对一旁的守卫道:“去看看是不是溯辞姑娘回来了。” “是。”守卫领命,疾步奔去。 不过片刻,溯辞在守卫的搀扶下慢慢出现在魏狄的视野中。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心下一紧,快步迎上去接过溯辞,问:“溯辞姑娘,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溯辞的声音低哑而虚弱,她强撑着摆摆手,道:“进去再说。” 魏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入屋。 方才在外头看不真切,此刻到了灯光下魏狄才发觉溯辞半身衣裳都快被鲜血染透,顿时惊道:“你受伤了?!” 溯辞摇摇头,在桌边坐下,道:“小事,我自己划的,不打紧。”顿了顿又道:“我拿到解药了。” 魏狄面色一喜,又很快拧成一团,道:“我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你的面色实在差得很。” “这大半夜你上哪寻大夫去。”溯辞撑出一个笑容,道:“我真的没事,歇一晚就行。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血的汤药,给我拿点来就成。” “那明日请大夫来。”魏狄扭头吩咐人去准备汤药,又对溯辞道:“千万别将军刚好你又躺下了。” 溯辞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的。” “那你早些休息,我一会让人把汤药送来。”魏狄道:“解毒之事等你缓过劲来了再说不迟。” 溯辞颔首,待魏狄出屋后将一身血衣换下,略梳洗一番,又服了药,缩上软塌沉沉睡去。 魏狄左右放心不下,索性搬了条板凳在门前坐下,亲自守夜。 一夜安枕,待翌日溯辞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魏狄一早差人请了大夫上山,又拎了只老母鸡回来,熬了一上午的鸡汤,只等溯辞醒来好生补补。等溯辞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尖充盈的满是炖鸡汤的香味,惹得肚子一阵咕噜。 大夫诊过脉,说是失血过多需好生调养,开了方子便被送下山。魏狄亲手端来鸡汤,乐呵呵地问她还想吃什么。 溯辞靠在软塌上喝着鸡汤,笑道:“等将军醒来再吃顿好的也不迟。” 魏狄挠了挠头,郑重道:“溯辞姑娘,多谢你。” “真想谢我,回头可别忘打只野味回来。”溯辞捧着碗做遗憾状,“这些天吃什么都没味道,等将军醒了非得好好犒劳犒劳我这张嘴。” 因解药到手,二人的情绪都松快了不少,趁着溯辞喝汤的时间闲聊起来。然而外间的人却不知情,眼看着大夫匆匆请来又匆匆离去,心里的忐忑不免更深几分。 等单青回到营房稍作歇息时,便听到有人暗中议论—— “我看这薛将军怕是要不好了,这么多天屋子守得跟铁桶似的,也不见人出来。” “可不嘛,没看见今儿早上拿出来的衣服可都是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