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六的目光在段荀和薛铖身上来回转了几圈,不动生色地低眸继续抽起旱烟来。等二人身影彻底消失,段荀拉下脸扭头对郭老六道:“最近都把嘴关严了,事情不许出半分纰漏,否则我要你好看!” 郭老六面色不改,躬身叠声称是。段荀这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等那官服消失在视野中,郭老六慢慢直起身子走回藤椅,面露不屑之色。 要我好看?你最大的把柄可在我的手里,到时候看谁要谁好看! *** 段荀一路怒火冲天地回到官署,把几个心腹喊来耳提面命了一番,将薛铖有意插手铸造坊之事说了一遍,告诫这些人最近都警醒些,该藏该掖的都埋好了,绝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看着这些人心惊胆战地应了,段荀这才略消了口气,扭头又换一身便服,匆匆去澄心楼见祁振。 祁振正在雅间里听曲儿,见段荀阴着脸进来,诧异地直起身子把歌姬遣出去,这才请段荀入座,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大人给吹来了?”说着又给他倒上一杯酒。 段荀也不接那杯酒,直截了当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解决薛铖?” 祁振愣了愣,问:“他给大人找不痛快了?” “给我找不痛快?哼!”段荀重重一哼,道:“他今日去铸造坊了,若不是我拦下,只怕现在已经插手进来了!” 祁振闻言神色一肃,急声问:“他知道什么了?” “不清楚。”段荀摇头,“此人不能再留了,立刻动手,否则真让他查出什么,你我都要完蛋!” 祁振知晓其中利害,不敢怠慢,他微微倾身向段荀,眸光阴狠,低声道:“我这就让弟兄们准备着!” *** 这边阴云密布,徐冉的小院里倒是气氛轻松。 薛铖带回铸造坊的消息,令徐冉和溯辞都十分惊喜。 “这不是不打自招铸造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么!”徐冉抚掌而笑,“否则怎会把段荀逼得出此下策。” 溯辞也笑着说:“在兵马营单独铸兵器虽然费事但也有好处,一来可以防段荀从中作梗,二来能让商家神不知鬼不觉参与其中。待回头把玄铁矿‘劫’回来,也不用再过他们一手。” 薛铖颔首:“不错,这一趟虽没有探出账册相关的消息,能把兵器之事敲定,也算是意外之喜。” 徐冉笑得畅快,伸手冲着魏狄肩头重重一拍,在他倒吸气的声音中说:“等段荀看到咱们把玄铁矿运回来,得气歪鼻子!” 魏狄不满地嘟囔:“你笑人家打我做什么!” 徐冉咧着嘴冲他小声说:“你肉多,手感好。” 魏狄:?! 薛铖和溯辞见状十分自觉地往后挪了两步,给他俩让出空间。 兵器的事有了眉目,往后的便顺畅多了。溯辞和徐冉准备这两日再去贺家附近探一探风声,挑个好时机给贺家献策。薛铖得盯着段荀,尽早拿到公文,而魏狄则需准备锻造兵器所需的人和物。 搭建炉子都是小事,难就难在匠人上。燕云寨里现成的铁匠都可以挪来兵马营,除此外还需在城里或附近找一找别的手艺人。徐冉对这一片熟悉,自告奋勇愿带魏狄寻人。 四人分工明确,计划详实,剿匪的准备事项至此才算有了完整、圆满的计划,只待步步落实。 搞定这桩大事,四人心中都轻松了不少,溯辞特意留薛铖和魏狄吃过午饭再回,她和徐冉亲自下厨,烧出一桌好菜。徐冉更是把地窖里藏了几年的陈酿取出,每人满上一碗,淳厚的酒香合着饭菜的香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