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简廖在按照霍莲煾之前提供的地址把车开到了纽约郊区外。 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霍莲煾,简廖猜那个房间的血迹应该是霍莲煾所留下。 他赶到时霍莲煾还没有完全陷入无意识,他示意正在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暂停手术,然后,霍莲煾看着他。 或许…… 往前半步,简廖对霍莲煾说:霍先生,我已经按照您所要求的处理好了一切。 等传达完一切之后,脑部扫描仪显示出霍莲煾已经陷入无意识状态。 距离霍莲煾昏迷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距离医生预测醒来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十分钟。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淌着,最先提出来把霍莲煾送到医院去的是霍莲煾的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的话给另外一名医生阻止了,那是纽约最好的外科医生,他说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霍莲煾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这次说话的人是霍莲煾的律师,律师提出给霍正楷打电话。 在得到一致同意之后律师开始给霍正楷打电话,只是这通电话并没有接通成功。 霍莲煾醒了。 这个早上,和周颂安通完电话之后康桥靠在橡树下,看着漆完了三分之一的屋顶发呆,还有三分之二的屋顶没有漆完呢。 漆完的三分之一是墨蓝色的,没有漆完的三分之二是经过日晒雨淋之后的花灰色,怎么看都变扭。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距离康桥生病的那个夜晚的第三天,她的病现在完全好了,病好了之后她的脑子就开始变得清醒,记忆力也很活跃。 从十二岁到二十九岁属于潜藏在她身体里的恨意在那一瞬间都聚集到她指尖上,聚集在那把雕刻刀里了。 你最倒霉的是有一个叫做霍正楷的爸爸,你不应该打那通电话! 今天早上,面对着简妮,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用若无其事的声音:“简妮,你知道霍莲煾现在在哪里?他……” 在简妮的询问表情下,康桥吞下了了剩下的“他出事了吗?” 会问出这样的话大约和康桥昨晚做的梦有关吧? 昨天晚上康桥梦到有一个女人抱着霍莲煾大哭,女人哭得伤心极了,哭声就像是死了亲人一样,她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康桥看到浑身是血的霍莲煾,呆站在哪里,女人的哭声让康桥烦透了,于是她朝着女人吼:他又没死! 女人抬起头来,看清女人的脸之后康桥吓了一大跳。 抱着霍莲煾哭的人赫然和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倒退一步,她说:你是谁? 再倒退一步,她摇头:我才不会为霍莲煾哭,不会…… 那声用尽力气说出来的“不会”把康桥从梦中惊醒,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第一时间手去触自己的眼角,眼角干干的。 是的,她没有为霍莲煾哭。 然而,梦里头那散开在霍莲煾浅色衬衫的血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惹得她的胃部一阵阵收紧。 打开浴室门,把脸埋在洗手盆的水里。 然后,今天早上,出现在镜子里的人顶着一双熊猫眼,然后,康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和霍莲煾取得联系的任何方式,从手机到他常去的那些地方,到他若干亲近的朋友。 至于以前的…… 八年过去了,关于霍莲煾所有以前的联系早已经随着那只丢弃到巴厘岛深海的手机不复存在了。 康桥相信自己已经忘记了。 让康桥觉得较为庆幸的是,她今天一早就接到周颂安的电话,在电话里周颂安告诉康桥,他现在已经被大使馆的工作人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