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拍拍,看得潇禁直蹙眉。 似是注意到他的神情,北殇忙堆笑道:“我把他抱出来。” 待得见他没异议后,才将男童抱了出来,左右一看,洞内到处空荡荡,只有眼前这口水晶棺可以躺人。 这刚抱出来,总不能又放回去吧? 正犯难时,潇禁一语不发,手上一发力,将水晶棺棺盖给合上,抬眼看他。 “还是你有办法。”北殇笑嘻嘻地把人放到棺盖上,双手对着男童的小脸就是一阵搓揉,嘴里嘀咕道:“这小娃儿怎么就长这么俊?深山老林的,他又怎么会躺在这水晶棺里?莫不是被某只妖兽从山下叼上来当吃食的?那妖兽又去了哪里?” 潇禁扫他一眼,道:“弄醒,一问便知。” 北殇摸了摸下巴,贼兮兮笑道:“你说,他不会就是妖兽所变吧?”他这话,纯属是为了调侃潇禁,逗他玩儿。 会化形的妖兽,修真界近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也没听闻过。 潇禁沉默半响,似有些犹豫,才道:“不曾听闻。” 他这反应,倒勾起了北殇的好奇心,只听他道:“既然不曾听闻,你又为何要想那么久?” 潇禁垂下眼帘,沉道:“不为何。” 其实他方才话未说完,他虽没听闻过,但却是见过,在梦中。 他的心中,打小便藏有一梦,即使是养育他长大成人的潇氏山主潇臣,也不曾告之。 一处深山里,一座简易却能遮风挡雨的茅草屋,被一片竹林围绕着。 屋里有一蓝衣男子,和一白衣女子。两人盘膝,相对而坐,在两人的中间,刻有一个三尺宽的圆形法阵,法阵上,躺着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额间有一个闪闪发亮的虎形印记。 白衣女子从脖子处,取下一个用绳子穿着的两指宽,半指长的小木牌。 小木牌上,一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长有双翼的白虎,另一面却是只有一个“令”字,木牌的四周边缘,刻着一些晦涩的咒文。 她俯身抓起其中一个婴儿的右手食指,将其咬破,鲜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鲜红的血液里,还掺杂着浅浅的金色。 血液滴到木牌上,木牌闪起一道金光,稍纵即逝。 白衣女子将木牌温柔地戴到婴儿的脖子上,收进包着他的襁褓中,眼神充满不舍地看着他。 片刻,她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挥动,捏了个法诀。 一个金光闪闪的虎印自她眉间显现,食中指往眉间虎印上一点,再对着婴儿眉间的虎印一引,一道金光,从她眉间的虎印处射向婴儿的虎印。 婴儿眉间的虎印,便渐渐隐去,被封印起来。 随后她双手法诀一变,又从眉间引出一道金光,射向另外一个婴儿的虎印,另外一个婴儿的虎印,则渐渐消散于空气中。 不同于刚才那个婴儿的只是被封印,他的是直接消散。 白衣女子眼含内疚之色,直直盯着这个婴儿。 片刻后,她红唇微张,一颗鸽子蛋大小,金光闪闪的金丹从她嘴里飞出。 随着她的指引,飞到婴儿上方,降下一道道金光,融入他小小的身子里。 直至金丹几乎变得黯淡无光,她才手势一变,召回金丹。 做完这一切,她身形晃了晃,口中喷出一口金色的鲜血。 随后,一阵金光闪烁,地上已无白衣女子,原地却多了一只有着一双金色羽翼的白虎。 它茸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似乎是累极了。 蓝衣男子起身轻轻抱住它,用下巴抵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喃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梦境,到此结束。 这是一个既短,又没头没尾的梦,打从潇禁懂事以后,便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每次都是一样的梦,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 方才,他就是因为想起了这个梦,所以才会犹豫半响。 他不知道这样一个梦为何总是出现在他梦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他还曾一度觉得自己就是梦中两个婴儿中的其中之一。 为此,他寻问过潇臣,他的身世如何? 潇臣道:“你的父母是一对普通猎户,在一次打猎中意外双双身亡,当时我刚好路过,他们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 潇氏山主无妻无儿女,待他亦师亦父。 潇禁自是不会怀疑他的话,所以身世之事,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向谁提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