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死了也好……” 卢斯正要出去,脚碰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位老大夫。从刚才一个屁股蹲坐下去,到现在老大夫还起不来呢。虽然因为大口罩捂住了口鼻,但只看露出来的眼睛,就能知道老大夫哭得已经是不能自己了。 卢斯也有些同情,这老大夫人不错,他招谁惹谁了?却如今面临性命之忧。 “这位老大夫,您快起来,这事哭也没用,您先冷静下来,想想怎么治吧。”卢斯把大夫搀扶了起来。 大夫哆哆嗦嗦的,几乎是瘫在了卢斯的身上。卢斯的话非但没让他放心,反而让他干脆的嚎啕了起来。 卢斯把他放在了凳子上,赶紧出去了。先是吩咐门口站着的无常,无常们神色凝重,眼中也有恐惧,但还算冷静,边上听见卢斯说什么的狱卒就吓着了。惨叫一声就要朝外跑,让无常给抓住了,钥匙也给抢了过来,直接开了旁边的牢房就给他推进去了。 那人抓着牢房的栏杆,苦苦哀求:“将军!无常司的老爷们!还请放了小人出去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 无常便劝他:“你这要是已经染上了疫病,那若是放了你出去,岂不是带累了你这上面的老下面的小也跟着都死了。” 狱卒一愣,却还是说:“老爷们,说不定小人没被染上呢?还请放了小人出去吧。” 他也害怕一家人都病死,但在危险的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着,那是人之常情。而且谁想着自己生病?可不都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病死,病死的都是别人吗? 无常却不听,自顾自的遵命行事去了。那狱卒在里头呼喊了半天却不见人来,没多久就从求饶变成了唾骂,骂得难听至极,不过却是没人管的。来来去去的,都是脚步匆忙的无常,他们偶尔停下来,那就是把那位狱卒的同僚也塞进去跟他作伴。 无常们也有害怕紧张的,但就算是没经历过当年京城大疫的无常,也在无常司的历次军训里接受过训练。这方面的东西,卢斯和冯铮一直都极其重视,所以如今无常们也算是有条不紊。 最惨的是杜大人,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卢斯和冯铮夜审了王斜,那事情就该结束了吧?他这一放心,甚至都回去睡觉了,然后,睡得正安稳的时候,又让人叫起来了,一听无常通禀的消息,杜大人顿时只觉得脑后“嗡!”的一声,如群峰飞起,眼前更是一片漆黑,险些当场就厥过去。 怎么都没想到啊,这人竟然让自己染上瘟疫,这哪里是要害卢斯和冯铮两条性命啊?这是要害千千万万百姓无辜丧命啊! 大半夜的,衙役们举着火把,把惠峻的好大夫不拘是小儿科,还是妇产科,都给砸起来了。这一夜里,惠峻闹腾得厉害。 众人都在忙,卢斯这时候却并没忙于公事,他在查看冯铮的身体——是很纯洁的查看! 卢斯比冯铮自己,更熟悉他的身体。每一丝肌肉,每一点斑点,每一处疤痕,卢斯都如数家珍。让他稍微放心的是,冯铮的身上确实没有出现任何一点多余的疱疹,他的皮肤很健康,可让他不放心的是,冯铮确实是烧了起来,即使这个发热的温度不是很高。 “放心了吧?你快把衣服穿上。”冯铮看卢斯长出一口气,赶忙劝着。 卢斯刚从王斜那出来,身上也不知道沾染着什么,自然是不能大大咧咧的就来查看冯铮,所以,他在门外头,还没进门的时候,就是脱光了的。反而查案冯铮的时候,是让他在床帐里头的——在他审王斜的时候,狱卒总算是把床帐和铺盖之类打斗弄来了。总之,这时候两个人都是光着的。 “嗯。”卢斯的脸色却是难看,但与其说他是冻的,不如说他是悔的,还有吓的。因为这两天分派工作,都是他提议的,而这些工作,总是把冯铮跟王斜安排到了一块——卢斯的脸色大概会难看上很长一段时间。 “你不要这样子,现在我只是发烧,如果我没事,但你不注意身体,你又出了事呢?”冯铮也没法绷着一张平静脸了。 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