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要将人打晕的时候,就听外头:“哇啊——!!!”一声,正是惠娘的儿子哭了。 惠娘匆匆离开,冯铮真是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让个女子强迫的这一天。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吓,出了一身热汗,还真是……身体感觉又有力了许多。 正想着,冯铮突然觉得有人看他,一扭头,果然见一个黑瘦黑瘦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歪着脑袋,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你不是好人!活该被放河!”原来大丫原本听惠娘说她和弟弟最重要,暂时放了心,却没想到,一夜睡醒,她娘就立刻变了样子,梳洗打扮格外用心不说,吃饭时给那男人的分明是最稠的一碗,还加了鸡蛋和红糖。 大丫在边上舔着嘴唇,央了惠娘半天,只求惠娘给她和弟弟尝上一口,惠娘却说:“小丫头片子吃什么吃!这是给你爹补身体的!” 于是,大丫心里的安稳,瞬间崩坏。 “小丫头片子说什么胡话呢!反了天了!竟敢掐你弟弟!”大丫话刚说完,就让惠娘捉住了辫子。惠娘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抓着大丫的辫子,空不出收来教训她,就直接踢了大丫一脚。 大丫被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却哭都不敢哭,只灰溜溜的跑了。 惠娘抱着刚哄好的儿子,进了屋里,把儿子朝炕上一放:“看,这是我儿子黑蛋,生得好吧?” 黑蛋虽然叫黑蛋,其实并不怎么黑,眼睛挺大,鼻梁在同龄的孩子里算是高的,刚哭完,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呢,却已经会笑了。 冯铮点点头,实话实说道:“是挺好的一个孩子。” “嗯!”惠娘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是我会生,生出来的孩子,都是最好看的,你这么好看,等到你跟我的孩子生出来了,一定更好看。而且,我看你不像是个傻的,回来,供一个出来读书,要是他真能读得好,就把户主改成你。”考功名的学子,父亲不能是入赘之人。 “……”冯铮真想跟她说:大嫂子,对不住,我对你硬不起来啊。可是他已经笃定了今夜要走,不愿横生枝节,也就闭口不言。 惠娘看他这样,以为他是动了心,拍了拍黑蛋道:“来,黑蛋,叫爹。叫爹,娘晚上给你煮个蛋吃。” 黑蛋还懵懵懂懂的,但听见有蛋,立刻咧嘴笑着,叫了一声:“爹!” 就听门外“哐!”的一声,有人踹了一下门,跑了。 “个死丫头!”惠娘把黑蛋朝炕上一扔,跑出去追大丫去了。 看黑蛋挺老实的,冯铮也不多言,闭上眼睛,想着睡一觉,夜里好逃。 “铁、铁蛋哥……”小三子拽着铁蛋的衣袖,他们俩如今是在食谷城的当铺门口,看着高大的门楣,小三子两只脚都子安打哆嗦,“咱们、咱们真要进去这里头?” 铁蛋一把甩开他:“让你别来,你非来!半点忙都帮不上,还扯后腿!你在这等着!” 小三子被说的面上通红,讷讷的松开了手。铁蛋径自进去了,小三子想跟,可走了两步,腿软得厉害,就又退出来了。可一个人站在当铺的大门口,小三子又害怕得很,没忍住,躲到对面一家没开门店铺的角落里。 进了当铺的铁蛋其实也有些害怕,只是他比小三子胆子大,压制了恐惧而已。他本来想直接掏出玉牌牌来的,犹豫了一下,只把包在包裹里的衣服递了上去;“我叔的衣裳,当了!” 他还有很多散碎的银子,没必要一口气把好东西都放出去。要是这家当铺给他的银钱让他不满意,他就暂时不当了。 “嗯……”高坐当铺柜台后头的老朝奉把包裹皮打开——临近过年了,什么买卖都关张了,可就当铺不关张,反而生意比往日更红火,自家的主子高兴,不能回家只能轮值的老朝奉却不太大高兴。 动作慢吞吞的老朝奉打开包裹,摸一把,是好料子,点了点头,可是上头绣纹让他觉得不太对,他把衣裳一展开,手顿时哆嗦了一下。 铁蛋等得不耐烦,可是当铺的柜台高,他又矮,垫着脚也只能隐约看到自己放上去那包袱的一个脚:“还没看完啊!这可是我叔唱戏用的行头!我叔说……说要十几两银子呢!” “破衣烂衫一件!”老朝奉扯高了嗓子叫来了在柜台后头的伙计,跟他耳语两句。 “什么叫破衣烂衫!我不当了!”铁蛋跳起来去拽那件衣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