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子,不可欺……英雄啊。” 冯铮加了致命一击:“他哪里是英雄,不过是个无赖。” “周大先生,铮哥,扎心了啊。” 四个人虽然是说笑,但其实没有一个人笑,这些事,太沉重了。 在牢里,张方果然是用尽了手段意图逃跑,可看押他的都是无常司的自己人,这些人都是老捕,稳得住。就算张方放出各种好处,这些人也都不为心动——他们本身的脾性且不说,张方所言的好处如何跟无常司得好处比?那是真的有机会封妻荫子,所谓钱财在低位和权力面前就是狗屁。傻子才会愿意为了仨瓜俩枣的钱财,让自己当逃犯去。 张方就像是锅里蒸的螃蟹,无论如何努力的挣扎,只有变红变熟一条路。前几天他还有兴致要这要那,不出五天,他就只能缩在墙角里咬自己的指甲了。 张方很聪明,正因为聪明,他才知道,自己确实是只能等死了,等一天,少一天。 偏偏他又不敢拖延着不交情报,因为他怕,怕人家以为他再没有了价值。 二十三天后,张方确实没有价值了。按理说这种罪大恶极之人,该押送进京行刑的,但是这回皇帝开恩,就让他在天麓府行刑,还派了得力的刽子手来。 张方被凌迟处死,活剐了六天五夜,一共八百六十四片,他的每一片肉,都有老百姓拿去吃掉。 人血馒头是个缺德事,但看着老百姓哭喊着吃张方的肉,卢斯只想着到活该。 张方既死,事情却还没完,转过身来,四个人一起开始忙碌,该继续顺着线查案的顺着线查案,该继续跟文官们打机锋的打机锋,该……该回家的回家。 瑞王出来得太久了,碰上的又是这么个连大昱的至高夫妇都没想到的惊破天的大案子,他们俩是想让孩子见见世面的,但只以为这是当地大户跟官府勾结,分赃不均之类的……哪里想到是个大变态啊。 眼看着案子牵扯出来的人命越来越多,俩人赶紧把人叫回去了。 索性,瑞王回去之后并不像是被吓着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只是成熟了些,说话做事更稳重了些。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人贩子又被拎了回来,六年前幸免于难的人们一个又一个被找到在这些人的身上,也发生了很多或丑或美的故事。 从他们身上,众人才知道这些人没有与家人联系,或者通知官府,多是因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而觉得羞耻,或者被欺骗说是家人将他们偷偷卖掉的,还有的被警告一旦说出去就要对他们的家人不利。 他们幸运的卖与良善人家为奴为婢,也真有找到终身伴侣,生活还算平顺的。但更多的却是坎坷,甚至有没死于当年的老混蛋之手,却死在恶形恶状的主人手中的。还有生病或其他原因故去的……七十多人幸存,到后来只有五十四个人活到如今。 这回来了个全国性的人贩子大搜,官场上也是一番震动。 等到事情结束,卢斯他们正式结案回开阳的时候,已经是宏正二十二年了。卢斯二十,冯铮二十二,无常司经过这件大案,也是彻底一炮而红。 皇帝之后又交了两个案子下去,这两个案子总算是没像天麓府灭门案一样牵扯出一长串来了,都是平平稳稳的把案子结了。 时间进入三月,开开心心的瑞王突然不开心,也不常朝外头跑了——太子病了,而且显然不是小病,正因为太子一病,连皇后娘娘给瑞王选妃的事情也耽搁下来了。 “不是说太子身体不错吗?”夜里,冯铮和卢斯地闲谈也谈到了太子。 “谁知道……不过,太子也跟咱俩年岁差不多吧?二十郎当的小伙子,受了寒什么的很正常,我前些日子不也得风寒了吗?” “也是……”冯铮点点头。 “行了!想太子作甚!那也不管咱俩的卵事!”卢斯翻身,压在了冯铮身上。 冯铮被卢斯打断思考,抬头看他,笑了:“所以,你这是要做点咱俩的卵事吗?” 卢斯舔舔嘴唇:“自然!” 一晚上卵事之后,两人起来,刚要去无常司衙门,玲玲找来了,羞羞答答的跟两人道:“两位哥哥,我、我还是……孙昊……”然后就跑了。 看她这样子,两人相视一笑,走了。 隐隐跟孙昊透了消息,小伙子脸上也带了红,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来也是愿意的,如此卢斯和冯铮就更加的放心了。 结果,这本来没什么事情的一天,被中午的一件意外打破了。 国子监祭酒廖大人与老妻一起,抬着独生女儿的尸首,跑到大理寺击鼓鸣冤。状告礼部侍郎吴茶与其子,谋害其女。 “前几天不是这个廖大人嫁女吗?这怎么回事?”冯铮问来报信的无常,这种发生在开阳的大案子,无常司自然是会关注的。 “秉大人,这死的就是前两天出嫁的姑娘,听说是今天回门,就撞死在自家门口了。” 冯铮哑然:“这……亲家变仇家了。” “这事情稍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