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众人把家中翻了个底朝天, 也没将人找出来。只能把马老爷叫了起来,才有了这一番大乱。 冯铮问:“小公子房里取暖是点火盆,还是烧炕?” “是烧炕的。” “那他人不见,可摸了床, 是温的还是凉的?” “这……”几个仆役彼此看看, 显然都是两眼一抹黑。 其中管家模样的人硬着头皮道:“小人们都不是在小公子房中伺候的,并不知道。” “他呢?”卢斯一指马闲。 马闲又被他吓着了,躲到了吕祥生身后:“我听说慧儿丢了,就出来寻人了, 哪里顾得上摸他的床?” 没等卢斯说他,吕祥生把他从自己身后拽出来了:“孩子丢了,你却连到他房里看一眼都不曾?!” “我以为是你把孩子带走了啊!我自然是来找你了啊!”马闲比他声音更大。 “你……”吕祥生指着他,最后却也只能叹了一声,放了手,跟着一起进了马家。 马家的宅院其实不但不大,还有些小,是个三进院子,连个花园都没有。不过一绕过影壁,进了垂花门,卢斯和冯铮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就在这个中间不大的院子里,靠着边上摆着几个茶几,茶几上杯盘狼藉,中间能见着撕碎的布料或纱或绸都是极其艳丽轻薄的颜色。 边上几棵瘦弱弱的小树下头,都是一滩滩呕吐过的秽物,风吹过,送来一股子酸腐的味道,里头还有些尿臊味。 冯铮和卢斯都以袖掩鼻,吕祥生则是以袖遮脸,马闲进来看见自己家这样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看他们仨都是这反应,那不好意思就变成气恼了,抬起胳膊就指着官家:“你们这怎么也不收拾呢?!” 官家弯着腰一个劲的认罪:“都是小人的不是,是小人的不是。” 卢斯却已经略微适应了这些味道,他走到一张茶几旁边,弯腰用手试着碟子碗的温度:“酒还没彻底放凉呢,你家这是折腾了一晚上?早晨起来发现孩子丢了,仆人可不是得先记着找孩子为先吗?哪顾得上收拾你这些?” 要不然这位早晨起来那一身臭味呢,卢斯原来以为他是从烟花之地回来的,却原来人家根本就是将烟花搬到自己家里了。 “方才你说,你家小公子住在后头的后罩房里头?”冯铮问。 官家低头道:“是。” 冯铮眉头皱得更紧,后罩房离这院子不远,看这院子里的情况,昨夜里这边花天酒地,那孩子怕是也听得一清二楚。若是真有歹人翻进院子把人劫走,也怪不得仆人听不到孩子的动静呢,都让这里的动静给遮住了。 “马老爷,你先将散出去找人的仆人都叫回来,再把昨天来你家吃酒的客人也都告诉我们吧。” “那些客人我都认识,断然不会是劫持了我孩儿的歹人。”马闲赶紧给自己昨日友人作保。 “我俩不过是以防万一……” 冯铮好言好语,马闲却立刻炸了:“什么叫以防万一!我说孩子是这人带走的,你们却都让他三言两语说得轻轻放过!如果确又要揪着我的友人说事!我是慧儿的亲爹,我哪里能害他?!你们且将他捉起来,三棍两棒下去,他自是招了!” 可怜刚才还护着他的吕祥生,这时候气得面白唇青,双手都哆嗦了起来。 院子里的仆人都听不下去,一个个离得马闲远远的,官家干脆道:“昨日老爷请了什么人,小人都知道,只是有些人是昨日的客人带来的的,我们却是不知道了。” “吃里扒外的老狗!”马闲正说的兴冲冲的,让观者这横插一杆,顿时大怒,抬胳膊就要去打人。被吕祥生一把拽住手腕:“闹够了没有!” 马闲一怔,恶狠狠看着吕祥生:“我看我儿子怕是已经被你杀了吧?果然,有钱有势的就是能勾结官府,你等着,我这就去告你们!” 马闲转身就跑出去了,吕祥生要去追他,让卢斯拉住了:“吕老爷,这孩子走丢也有几个时辰了,越早捋顺了线索,孩子越早能找着。再跟马老爷闹,若是找不着……更有甚者找回来时好好的孩子已经丢了点零碎,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吕祥生果然不去追了,只是有些艰涩道:“我只是担心他坏了二位官爷的名声。” 卢斯一笑:“没事,我俩身正不怕影子歪。” 吕祥生觉得他说这话实在是让人佩服,可是他这笑,怎么让他背后一寒呢? 官家被叫过来,讲昨日来了什么人一一说来,其余仆人也过来尽量添加。看得出来,这些仆人倒是都不错的,也都是真心想找回孩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