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 即便屋内有了炎陵珠,孟亦赤着足停在空中,脚掌隐隐也有了凉意,寒意令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微微透着粉色的脚尖。宿歌见着,手鬼使神差地触碰到了孟亦脚尖,眼底隐含痴迷,似乎想要将其握至身前,用鼻息去嗅孟亦散发着淡淡清冷香气的一双足。 孟亦皱眉,收回了脚。 宿歌道:“柏函,我帮你穿靴。” “不必。” 孟亦说话时,原本清冷透澈的嗓音中夹杂着昏睡过久的哑然,有莫名诱人的质感,令听见的人无端陶醉。 孟亦身体虚弱,若是宿歌强行要帮他穿戴,他自然不是宿歌的对手。然而宿歌因为担忧他的身体,也怕他会厌恶自己,话都不曾说重了去,那里又敢做什么其他动作。只是他看孟亦脚尖浅淡的粉色快要蔓延至玉白脚背,想要将他的脚尖捧在手心、为他穿戴的想法便更加剧烈。 然而,就在他将要捉住孟亦脚尖的时候,孟亦将右足垂在了床边,左足则轻轻一点,赤脚踩在了宿歌右肩上。 宿歌本就是跪着的姿态,此时,孟亦玉白脚掌带着清冷的气息踩在了自己右肩头。 这本是羞辱一般的动作,然而孟亦足部微凉圆润的触感透过极薄的蚕丝外衫传至宿歌肌肤,却只让他觉得浑身经脉乃至大脑都被那种奇异的感知填满,令他的心头微震,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孟亦坐在床榻边缘,一只脚踩在跪在床边的宿歌的肩头,神情淡薄,居高临下,再度淡声开口:“我说,不必。” 宿歌看的入了神。 他开始奢望了。 若是,若是那时自己没有听从玄温的话,做了不一样的选择与决定。那么,如今孟亦脚踩在自己肩头,好看的眸子看向自己时的神情,或许大不一样,想必是温朗和煦中带着情绪浅淡的矜持,眉眼弯弯,如黛如画。 光是想着,心底便泛起了暖热之意。 趁着宿歌失神之际,孟亦弯身穿好了鞋袜,起身朝外走去。 宿歌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了他,问道:“柏函要去哪里?” 孟亦目视前方,神情慵然:“回去。” “回去?”宿歌尽量放柔了声音,“留在苍殿内吧,我和师尊已经遣下面的人去打听重塑元婴的丹药了,相信不久就能有消息,届时……” “届时,你为我重塑元婴,我对你感恩戴德?”孟亦打断他的话,抬眼看他,“宿歌,你活了数百年,许多事情,却仍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宿歌知道,孟亦说他想不明白,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他是在说自己,时至今日,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曾经的他欺骗自己对孟亦无意,如今的他欺骗自己,只要他将孟亦身子治好,孟亦便还会如以前那般待他。 明知道以孟亦的性格,爱憎分明,倾慕时全心全意,失望则断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一丁点的念想。他这般的人物,从前便是风光霁月,朗润浩然,如今变的是淡薄的性子,可那一身的傲骨和果断却从未改变。 因此,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的眼中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宿歌眼中微动,嗫嚅片刻,道:“至少,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孟亦闻言,仍旧是那句:“不必。” 孟亦抬脚又要往外走去。 这时,薇罗仙子来信,命宿歌过去一趟。 宿歌简短看过了传信,以为是与重塑元婴之药相关的东西,面上立时带着喜悦之情,他凝视孟亦,却不敢碰他,怕惹他厌烦,只道:“师尊传信于我,或许是有重塑元婴丹药的消息,我这就过去。柏函,你且在苍殿中等着,我去去马上就回。” 说着,他也知道孟亦不可能在苍殿等着,便挥手打出一件法器,笼罩住了苍殿极其之外庭院的一方天地。 孟亦抬头看向天际,隐隐有灵力波动于其间。 自己这是被囚困起来了。 宿歌又叮嘱了几番,孟亦全然没有听进去。他只好挑了几名仆从跟在孟亦左右,令他们护好了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