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笑意,唇间依旧有柔和弧线:“你还有何想知晓的?” “先生……”童衡犹疑片刻,但还是问道,“先生为何会如此待在九曲峰上,却不住进九曲殿内?” 他本想问先生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先生必定是经受了磋磨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他若是直接问出来,必然会引出他心中疮口,于是便及时改了口。 “也没什么,”孟亦淡声道,“无非是九曲殿内,被挚友恩师及爱慕之人,联手掏了元婴、剜了心罢了。” 那日九曲殿内,被至亲至近之人围困于其间,一剑剜心,一手取出元婴,滚烫而灼人眼眸的鲜血淌了殿内满地。他躺在血泊之中,在肤剧痛中半阖着双眼,视线被疼痛和血色模糊,看着那几人相继离去的身影,只觉冷至了心底。 痛至极致之时,他沉沉昏睡了去。 那之后不知多久,他于生死间悠悠醒来,命被人同情施舍般吊着,失了被人倾羡的仙途,也失了一颗玲珑跳动的心。 自此,修真界山水茫茫天地浩大,再没了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写这章的时候,亲妈的心在颤抖orz 小亦儿:不方,稳住,我们能赢。 第11章 孟亦言语轻猫淡写,童衡听在耳中,心中倏而钝痛,脚下步伐却停滞了一瞬。 他的先生。 他再不敢多问先生一句关于那事的问题,生怕他想起那被磋磨的年岁,心中不愉。 他早就知道先生必定曾经遭受过什么磋磨,才成了如今这般体质虚弱的样子。但是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出,先生经历的,竟然是如此之事。 先生本该是那般风光霁月、惊才绝艳的人物,那是他愿用一切来将之捧在手心里,奉在心尖上的人。 就是这样的先生,居然曾被那些所谓的亲近之人如此对待。 那一刻,童衡心中满是将那几个人挫骨扬灰,抽骨剥皮,再将他们的生魂活活炼烧,尸体四分五裂的想法。 童衡眼底升起一丝暗沉之意,心中前所未有地狠厉升起的同时,心底亦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如他这般的废物,似乎除了能为先生准备一日三餐,在他倏而沉眠时避免他摔倒,竟是再没有了任何用处。他天资奇差、灵根斑驳,目前没有为先生报仇的能力,纵有为先生出生入死之心,修为却低到连普通低阶修士都打不过,更遑论那些一只手指便能将他捏的粉碎,魂飞魄散的大能。 无能为力大抵就是如此感受。 童衡笃定:“先生,有朝一日,童衡也要带先生御风而行,踏凌霄,摘星辰,俯瞰天下。” 孟亦不言,步伐轻缓,眉眼清远,似乎听在了耳中,又似乎未放在心上。 —————— 给灵芮治病,尚需四日。 接连三日,都是宿歌奉薇罗仙子命令前来接送。 孟亦为将宿歌看在眼中,宿歌又孤高冷傲,两人来往于丹岩峰和九曲峰的过程中,并不言语交流,全程彼此沉默。而且,除了第一次来接孟亦之时,宿歌后面来的时候便再也没进入过九曲峰内,只伫立于九曲峰山脚下等候。 为灵芮治病的最后一日,宿歌依旧如前几日一般等候在了九曲峰下。 童衡将孟亦送到山脚下,再度目送宿歌将自己的先生带走,望着碧霄青空站在原地良久。 . 御风而行,不过几息时间,便抵达了丹岩峰,孟亦轻车熟路来到灵芮昏睡的屋中,放血为她解毒。 宿歌守在门外。 孟亦进入房间后不久,薇罗仙子飘然而至。 宿歌拱手:“师尊。” 薇罗仙子若遗世之人,动作娇媚捻了捻自己耳边垂落青丝,看向宿歌:“徒儿。” 纵使宿歌生性冷漠,对教养自己的师尊也比对旁的人来的礼貌亲近些:“师尊来此何事?” “今日该是解毒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