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贵妃,与他交谈无恙,不过太医院的其他人便显得束手束脚,说话都不流利。 顾晏生知道,是怕他找他们的麻烦,尤其他三天两头过来,每次背后说他坏话的人都心惊胆战,生怕触了霉头。 其实那些陈年往事,早该忘了。 顾晏生别了师傅,去书架上挑了几本书夹在腋下,周贵妃的长春宫离的远,来来往往不方便,他便多挑了几本。 那书刚拿到手,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奴才往日不懂事,求三殿下海涵,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 司徒骏文这一跪,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求三殿下海涵,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 偌大的太医院,众多学徒跪成一片。 顾晏生拿书的手顿住,“都起来吧。” 众人不肯,依旧跪着,双手过头顶,是大礼。 顾晏生叹口气,“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早忘了,你们也忘了吧。” 他确实不该再来太医院,给人徒增负担。 顾晏生也不管他们,抱着书提着下摆离开。 下跪的人许久不见回应,抬头一瞧才发现顾晏生早已离开。 众人面面相嘘。 “他这应该是不计较的意思吧?” “怎么说也是皇子,这点肚量还是有的,怎么可能会与我们一般见识。” “真没想到叶生便是顾晏生,叶生,晏生,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呢。”有人懊恼道。 若是早点发现顾晏生身份不一般,提前结交,说不定现下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其实我一早便知道,此子不是池中之物。”司徒骏文幽幽道。 原先他还有点羡慕妒忌顾晏生,现下是一点脾气也无,那已经不是差了一星半点,是他高攀不上。 “拉倒吧你。”有人拆他的台,“是谁上次说他没有皇子的命,却有皇子的病。” 顾晏生讲究,吃吃喝喝,穿衣打扮,还喜欢燃香,奢侈的像个皇子。 司徒骏文那时便说他毛病,搞得跟个皇子似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谁料人家现在是心比天高,命也比天高,有了周许两家做后盾,一般人拿不下他。 顾晏生倒真的没觉得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区别,许多人觉得他当了皇子,便会膨胀,拿皇子的架子。 其实他还是没变,从前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理人,现在也是一样。 若非必要,真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盖两间屋子,种一些花草,养些小动物,整日看书晒太阳。 可惜不能,他身处的位置不允许,他也不允许自己颓废,更何况还有人将宝压在他身上。 顾晏生不知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会去的地方实在太少,轻松就被周贵妃身边的大太监找到,半路被他接了回去。 周贵妃已经在长春宫等着他,顾晏生觉得整日无所事事,周贵妃更是。 她一天要睡七八个时辰,仅醒来四个时辰左右,即便是这四个时辰,也甚是无聊。又不需要像其他人似的,学些手艺傍身,毕竟进了这深宫大院便没有出去的机会,一辈子都是皇上的女人。 做皇上的女人衣食无忧,可也孤单寂寞,与许许多多的女子争宠,周贵妃不爱做那等事,她有周家为后盾,皇上即便不想来也要来。 他一月仅来三五天,余下不来的时间便是欣赏欣赏美景,看看美人。 把顾晏生接进宫住,别的不说,就跟那花瓶似的,瞧着都喜人。 周贵妃招招手,叫他过来,“昨个你回来已然深夜,我不好问,现下正好有空,你与姐姐说说,出了宫都玩了什么?见了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顾晏生摇摇头,“一路吃吃喝喝,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就这样?”周贵妃似乎话里有话,“没有印象深刻的?” “有。”确实是有,“昨个碰巧遇见了丞相之子,嫡子何钰。” “然后呢?”周贵妃引导他,“有没有谈些什么?” 自然也是有的,“昨日他问我皇宫外是什么?” “你怎么回答?” “皇宫外是权贵之人的天下,贫苦人家的地狱。” 周贵妃捂嘴轻笑,“想不到我们家生儿还有牵挂天下的心肠。” 顾晏生低头,“有心无力。” 周贵妃上下打量他,“现在是有心无力,以后就是有心有力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