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爸爸似听了个笑话:“怎么保护?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牢不可破的城墙?你挡得住人家背地里说闲话,背地里指责嘲讽?你挡得住岁月蹉跎?” 柏爸爸摇头:“等你们老了,走不动了,吃不下了,那时候才知道什么最重要!” 费廉看着他:“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这辈子唯一想要的那个人一直陪在身旁?” 柏学丞也站起来:“是啊爸,不然什么最重要?钱?多找几个护工?” 费廉说:“叔叔,如果现在去想以后的事,在最后一刻来临前,不会有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去假设那种事没有意义,珍惜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柏爸爸真是气得脑壳疼,掐了烟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别的人如何我们都无所谓,”柏学丞说,“其实一直不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藏着掖着,有什么话要直说,这是你教我的。我和他特意过来,就是想……希望得到你们的体谅。” 柏爸爸一愣:儿子希望得到的是体谅。不是理解,不是包容,不是祝福,不是认可,只是体谅。 柏爸爸沉默了好一会儿:“非得这样吗?如果过几年你们又分了……” “不会,”费廉笃定地道,“我现在承诺什么都没有意义,我只能用我余生的时间来证明……不会。” 柏学丞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啦,要不写个保证书按指印?” 费廉:“……”这种时候皮一下很开心吗? 柏爸爸却没被逗笑,只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再想想吧。” 说完就回了卧室。 一直到这时候,电视里的声音才传进了柏学丞和费廉两人耳朵里,仿佛这会儿周围的空气和时间才活了过来似的。 柏学丞坐进沙发里,抹了把脸:“我以为会挨揍,还好还好。可能我三十岁的人了,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揍我了。” 费廉有些忐忑:“这算……砸了吗?” “不算吧。”柏学丞想了想,“不全算,第一次没那么容易,我说过了。其实这个结果还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以为他会更不能接受一点,但其实……好像也还好?” 费廉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有点磕巴:“怎么,怎么算还好?你怎么看出来的?” “自家人,怎么看不出来?”柏学丞摸了摸下巴,“没直接拒绝,就还有谈得余地。他让我们再想想,其实也表示他需要再想想,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 费廉有点激动:“那,那就是说……?” “也许三五年后,或者两三年?他们就能接受了。”柏学丞道,“我爸还算好的,平日也常看新闻也上网,知道一些事情。起码他不会说我是有病,对吧?” 费廉苦笑一下:“是,这点比我妈强多了。” 柏学丞伸手把人抱过来,狠狠搓了一下费廉的背:“没事没事,慢慢来。” 两人正互相感慨,卧室门又开了,柏爸爸走了出来。 柏学丞:“……” 费廉:“……” 柏学丞忙将搂着费廉的手放下了,柏爸爸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柏学丞忙道:“走走,我们也去睡了。” 听到“我们睡了”几个字,柏爸爸转头看了两人一眼,似乎非常意味深长。柏学丞动了动喉咙,尴尬解释:“客人睡床,我睡,呃,地板。” 柏爸爸盯了他片刻,又沉默地走进了卧室。 等进了卧室,费廉和柏学丞无语对视,片刻后竟是觉得好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笑出了声。 “被你传染了。”费廉叹气,“不合时宜的皮。” 柏学丞笑着亲了费廉一下,又咬他的下巴,费廉心里还有事,有些心不在焉,又觉得在柏学丞的卧室里,隔壁就是柏家父母,这感觉有些隐秘的刺激。 他正绷着呢,就感觉柏学丞动作越来越放肆了。 “你收着点!”费廉忙拦住人,“今天不行!绝对不行!” 柏学丞啧了一声,就听房间门又被敲响了,柏爸爸在外头说:“柏学丞,你出来。” 柏学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