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禀报,说是她的大儿媳妇把肖蔓露带回府里来了,顿时喷出一口刚喝进嘴里的茶水,顾不上失态,一双老眼狠厉地看向来报信的下人,严厉地再问道:“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太惊悚了,叶钟氏是搭错哪条筋把这三房的嫡出次女给带回来了?这大房不妥三房久矣,打死她都不相信叶钟氏是安了好心的,这怎么可能?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叶钟氏这儿媳妇的厉害之处,包括林珑这孙儿媳妇,她是讨厌得无法再讨厌。 以致于听到林珑如今孕吐得厉害,她连装装面子去看看她也没有,就是打意识里面就是不愿意见这个人,当初这婆媳俩耀舞扬威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那被喷了一脸茶水的下人不敢抬手把茶水拭去,而是忙道:“老太太,老奴所言都不是虚的,太太真的把露姐儿带了回来。” 原来真不是自己重听,这大儿媳妇果真把人给带了回来,这让她本来听到叶旭尧把叶旭凯打了一身的轻松劲儿甩到了九宵云外,这叶钟氏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这回她是真猜不着,心里难免又有几分惴惴焉,莫非叶钟氏也与她一样怀疑上了肖蔓露? 这么一想,她的表情越发惊疑不定,这里面的一团乱麻一时半会儿她也理不清。 正在她不安之际,外面的大丫鬟沉稳地禀报,“老太太,太太过来了……” 还不待她开声让她进来,叶钟氏就已经领着肖蔓露走了进来,肖蔓露一看到祖母,眼睛顿时含泪,满含深情地唤了声,“祖母。” 叶秦氏是真心爱三儿子叶明恻的,所以一向爱乌及乌,对这三房的子女也是爱护有加的,如今听到孩子带泪唤她,这心又软了下来,眼里也不禁激动地涌出了泪水,“露姐儿……” “祖母。”肖蔓露听到这满含深情的呼唤,立即自叶钟氏身后冲出,一把跪在脚踏上抱住叶秦氏失声痛哭,这哭声里面满是委屈。 叶秦氏也是老泪纵横,抚着孙女儿的头发不停地垂泪。 这一幕看得叶钟氏嗤之以鼻,拿帕子按了按嘴角,掩去那抹讽笑,真是个祖孙情深啊,她不动色地行了礼后坐了下来,待这对祖孙哭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婆母,我这算是遂了你的心愿,省得您心里抱怨我。我也是到了肖家才知道露姐儿过得如此艰难,以往我们没出面倒是我们的不是,如今我已请示过公爹,露姐儿再回我们叶家来,重新上族谱改回姓叶,这名份就记在我与夫君的名下,婆母可有异议?” 叶秦氏听到这儿媳妇出声,这心里的激动也渐渐地散了去,她两眼紧盯地看着叶钟氏的脸,试图看出她的打算,却是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倒是对她的说法上了心,“你是说让她让他们这一房的养女?” “要不然婆母可有什么建议?”叶钟氏茗了一口香茶以一副可以商量的口吻道。 重新改回叫叶蔓露的肖蔓露脸上却是有着暗暗的惊喜,在马车上大伯母就跟她提过此事,若能到大房的名下,对她将来许婚大有好处,这可是一本万利之事,遂她充满希冀地看向祖母叶秦氏。 叶秦氏却是有自己的考量,这叶钟氏会安好心打死她也不会信的,这儿媳妇一向心狠手辣,亏她当初看走了眼,给自己娶进一个只会添堵的人,如果时光倒流二十多年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聘给叶钟氏。斟酌过后,她道:“这不大妥吧,大房是嫡系,混进露姐儿这养女太打眼了,依我看还是记到五房名下吧,正好玲姐儿也能有个伴,又不起眼,如此安排方为妥当。” 把这孙女儿支到五房去,与大房隔开,这样一来有了距离,叶钟氏想要拿捏住这孙女儿来对付她也不容易。 只是她计划得甚好,叶蔓露却是睁大眼睛看向叶秦氏,“祖母,我不愿到五叔父那儿去,五婶母自个儿还在庵里呢,玲堂妹与我年纪相仿,我俩都还没有及笄如何能照顾得了彼此?再说我听闻彭姨娘甚是野蛮,几乎把持住五叔父的后院,孙女儿不想到她手底下讨生活。”顿了顿,她又噘着嘴道:“况且昔日我姐也是记到了五叔父的名下,如今我再记到他名下,更为不妥。” 有一就有二,她能在肖家与外祖母对抗,自然现在就能反驳亲祖母,为自己争取到最好的待遇。她亲姐还要靠大伯母找婚事呢,她可不想舍近求远,况且这一路回来大伯母已是甚得她的好感,她还为以前把大房都想成坏人的事情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应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