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达的时候,除了丈夫以外,汝阳王朱翌和滕侧妃赫然在坐,当然她的目光还落在安侧妃母子身上,此刻他们母子都在堂上正中跪着。 她越过他们母子,上前给公爹婆母行礼。“儿媳来迟,还请公爹婆母见谅。” 朱翌微微晗首道:“不碍事,子期,扶你媳妇起身吧。” 他还等着抱孙子,这次的应是名正言顺,所以他看叶蔓君脸上都带着满意地微笑。 朱子期自然是听令行事,反正他正巴不得呢,扶着叶蔓君坐到自己的身边。 “什么情况?”叶蔓君小声地问了一句。 朱子期轻“嘘”了一声,目光努了努安侧妃和朱子佼,有着不言自明的味道。 叶蔓君会意地轻“哦”一声,坐到了丈夫的身边。 滕侧妃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帕子,这会儿她正抿紧唇盯着安侧妃看、 安侧妃却是不得不做小伏祗,她本来就不如滕侧妃受宠,儿子又不是世子,所以与滕侧妃相争那是蠢之又蠢的行为。 “子期,你说安氏有悔过的行为?”朱翌问向儿子。 一听到问话声,安侧妃的心提到嗓子眼,深怕朱子期予以否认,那她的儿子将万劫不复。 朱子期轻声道:“正是。” 他简单明了地将战场上安侧妃倒戈一事明确地说出来,当然少不得为朱子佼说了几句好话,其实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朱子佼。 “请父王给儿子的亲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她虽然劫持了儿子,不过最后还是以我们朱家为重,请父王从轻发落。”朱子佼朝父亲磕了个响头。 滕侧妃紧张地看向丈夫,不知道他对安侧妃可还有旧情? 安侧妃也磕着头,“王爷,都是妾身的错,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子佼,他毕竟是王爷的亲生骨肉,妾身再如何都不会有怨言。” 母子二人尽力为对方脱罪,倒是让朱翌刮目相看,对安侧妃的厌恶这才少了些。 “念在子佼为你求情的份上,安氏,本王就从轻发落你,不过你往后不能再住在王府里面,子佼也大了,我给他指桩婚事,你随子佼开府过活吧。”朱翌沉声道。 “谢王爷(父王)。”安侧妃和朱子佼都赶紧磕头谢恩。 安侧妃没想到朱翌会让她出府与子佼过活,这样就甚好,比她能想象的结局都好,不过想到兄长等家人,她的嘴唇嚅动了一下,想要为他们求情,结果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 滕侧妃也是暗松一口气,安侧妃滚出王府,她眼不见为净,甚好。 叶蔓君不由得对朱翌颇有几分敬重,这个公爹倒不是个糊涂人,只是命不大好,娶的妻纳的妾都是有问题的。不过对于安侧妃出府随子过活,她是乐见其成,要不然等她再缓过这口气来,估计与滕侧妃互掐,难为的是自己,如此甚好。 这个结果王府里份量颇重的两个女人都是极满意的。 正在这时候,朱翌看向滕侧妃,“我记得你娘家有个侄女叫什么来着?” “纱纱。”滕侧妃道,一提起这个侄女,她就看了眼儿子,结果却让她捕捉到儿子的目光正温柔地落在叶蔓君的身上,顿时想起有了妻子忘了娘的俗语,她咬了咬银牙,又道:“王爷,纱纱前段时间病了,不过听说现在已大好了,她与……” 没待她把话说完,朱翌又道:“你那侄女年纪与子佼相当,就配给子佼吧。” “啊?”滕侧妃没想到朱翌会来这一手,她满心打算地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要把纱纱配给朱子佼啊? 不但滕侧妃感到意外,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这两人八杆子打不着,怎么就凑到一块儿了? 叶蔓君吃惊过后开始琢磨朱翌的用心,他这么做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还没想明白之际,听到滕侧妃高声道:“王爷,这……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你想说本王的儿子配不上你那庶出的侄女?”朱翌这会儿的眼神一沉,声音听来就有几分阴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您误会了……”滕侧妃忙解释。 安侧妃巴不得滕侧妃得罪死朱翌,这样一来,她的儿子就不用娶什么纱纱,对滕家女,她同样也是好感欠奉。不过以她现在的立场是不适宜说什么,遂只能期待滕侧妃把婚事搅黄了。 朱子校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娶什么样的女人为妻,他并没有什么想法,反正父王这么做必有用意就是。 此刻朱翌再度打断滕侧妃的话,“既然不是,那这婚事就此抵订。”目光看向叶蔓君,“你赶紧筹备婚礼,让他们尽快成婚。” 叶蔓君忙应声,“是。” 这婚事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莫名其妙,或者以为这是朱翌在给滕家长脸,将其女许给自己其中一个儿子。其实朱翌的心里却是盘算着,有了这层牵扯,滕侧妃要对安侧妃和朱子佼不利,估计都会掂量一二的。 无非是想要保全他身边的人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