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眼睛湿湿地点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们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这心里不想犹可,一想就如洪水泛滥般不可停歇。 走回自己的住处的尉迟士也是一脸的懊恼,他伪装了那么久,终于在今天那两人面前破功了,这心情可想而知。 一口冰冷之风吹来,他握紧了拳头,趁着自己还没出事之前,一定要将九王爷绳之以法,不然他不甘心。 紧赶慢赶,叶蔓君的婚礼还是如期而至,汝阳城内早早就一片喜气洋洋,毕竟他们的世子要娶正妃,要等下回这样的喜庆日子,至少是在十几二十年后了。 而知情的人却是知道城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守卫更是暗暗森严起来,汝阳王的面色终是紧绷的,他在书房见了即将要做新郎倌的儿子,“你最近在做什么?我看了你最近的调令,各处的兵马都有暗中调动,城中有天子的眼线,你还是收敛一点……” 朱子期看着父亲那张已经明显上了年纪的面容,这事老瞒着父亲也不是个道理,一脸郑重地道:“父王,儿子有话有与你说。”他的眼睛瞟了瞟周围。 朱翌一看这神色,就知道儿子所说的话不宜被人听了去,遂抬手挥退下人,“这下子可以给你老父我开诚布公了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是说你也收到了消息,霍源已经进入了我们汝阳境内?” “父王,这个儿子比你知道的更为详细。” 朱翌听到儿子这句话,顿时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朱子期这会儿没再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说给父亲听,把当前的局势分析了一遍,当然对于自己的计划只是略提了提,一切只有四个字“顺水推舟”。 朱翌听得火大,怒斥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现在才说给我听?居然还私下做主张,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父亲的?” “父王,儿子不是眼里没父王,而是大哥与三弟接连身亡,儿子知道父王也是伤心的,如果再说出这些人行的龌龊事,只怕父王会受到刺激,儿子也是一心为父王着想……” 朱翌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罢了,你自小就喜欢自作主张,父王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你那么多。”随后眼里的狠戾一闪,“这些年来,父王也是管得过于宽松了,以至于他们都蠢蠢欲动,哼,他们当本王是泥巴捏的吗?” “父王英明。”朱子期趁机说了句好听的话。 朱翌仍旧吹胡子瞪眼睛地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没真的舍得处罚他,他的儿子是有不少,可堪重用的就这么一个,剩下的年纪都太小,老五又是个性子散漫的,遂拍了拍儿子肩膀,“以后要好好地补偿你妻子,这事她终归是受委屈了。” “儿子知道。” 一提到叶蔓君,朱子期的眼里闪过一抹柔情。 朱翌自然没错过一向刚毅的儿子这少有的柔情一刻,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几分心酸,身为父亲,他终归对每个儿子都有一份亏欠。 叶蔓君的婚礼定在了十二月十八,这日恰好也是林珑十七岁的生日,只是因为要给一对新人让道,林珑倒是没有给自己安排庆祝。 叶蔓君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由重金请来的好命婆给她梳妆,看着镜中容颜俏丽的自己,她的鼻头突然一酸,从暮春时节起程,直到年关将近,她才能真正地当上新娘子,这一段心路历程想来就心酸。 “叶姑娘,这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花了妆。”马兰氏发现,忙道。 叶蔓君吸了吸鼻子,“马夫人,我晓得。” 林珑正在给叶蔓君整理那凤冠让侍女端好拿过来,听到这对话,笑着道:“无妨,反正等会儿哭嫁后还是要再补补妆的。” 上前给叶蔓君拢好发髻,拿着金钗给叶蔓君戴上,再将那检查无误后的凤冠给叶蔓君戴上,看着镜中女子的脸,她自己也有几分感慨,不由得想到自己出阁时的情景。 马兰氏却是道:“还是侯夫人说得在理,我倒忘了还有这一茬。” 叶蔓君羞得耳根子都红透,终归还是要出阁了。 正在这时候,喜娘进来催道:“姑娘都梳好了妆没?吉时可快要到了,不能误了的,姑娘还是赶紧点……” 一听吉时将至,林珑与马兰氏就赶紧再给叶蔓君检查一遍,看看哪里还有疏漏,直到没有问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蔓君握紧林珑的手,眼圈微微发红,“大嫂……”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只是一时间却说不出来。 林珑轻拍自家小姑的手,“这出阁是人生大事,大嫂为你高兴着呢,要哭鼻子等会儿再哭也不迟。” 叶蔓君被林珑这么一安慰,这才又笑出来。 林珑轻拍她的肩膀,与马兰氏一道儿扶着叶蔓君这新娘子出去。 ------题外话------ 今晚有二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