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线条越发柔和,这世上如果没了叶蔓君,他到哪儿再去寻一个来补他这半圆? 滕纱纱受了这等大辱,第一个想到就是自家姑姑滕侧妃。 ☆、第二百一十九章惊见 滕侧妃听完侄女哭哭啼啼的倾诉,眼里明显有着不快,儿子这么做过份了,可这纱纱也是的,明知道儿子对她没有多少意思,就不能先忍忍? 终归是自己的亲侄女,她还是舍不得她难过痛哭,拿帕子将她的泪水抹去,“好了,纱纱,此事姑姑既然已经知晓,回头必会好生说说你表哥的,让他下回不再这般待你……” 这说了等于没说,滕纱纱泪眼婆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姑姑,“姑姑,纱纱受点委屈不要紧,可表哥这般做为,岂不是没将姑姑看在眼里?没将滕家看在眼里?只一味地将心放在那叶姑娘的身上,纱纱是替姑姑不值……” 滕侧妃心疼侄女是真心疼,但这话明显就是挑拔离间,她若是听不出来那也就不用在内宅里面混了,遂脸色一板,“纱纱,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你这么大个人还不明白?那叶姑娘再不好也是我未来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你要嫁进来为妾,就必须要敬这嫡妻,我可不希望将来子期因为妻妾相争而焦头烂额。姑姑一向疼你,就是想着你够贤惠,这样的小伎俩拿到你姑姑的面前来使,你不觉得是班门弄斧吗?” 被滕侧妃一顿训斥的滕纱纱的面色更为苍白,她忙跪下来,“姑姑,侄女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侄女这是……” “罢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滕侧妃终归还是不忍真的处罚她,伸手将这侄女扶起来,“这为妾,你多有不甘,姑姑焉能不明白?姑姑就是过来人,被那朱陈氏压在头顶上二十年,这也不忍过来了?终忍得她现在日落西山,再也折腾不起来。你将来嫁给子期,也得学会一个忍字,你现在羽翼未丰,拿什么与那叶姑娘斗?” 滕纱纱本就是心思通明之人,听到这姑姑的话,无非就是一个忍字罢了,她眼里的光芒闪了又闪。她与姑姑终究不同,姑姑还有汝阳王的全心宠爱,可自己有什么?表哥今天那副嫌弃的样子又在她的脑海里面回荡,真嫁给表哥为妾,她能熬到姑姑这般扬眉吐气风光的一天吗? 对于这点,她终产生了怀疑。 滕侧妃却是不知道这侄女在短短的时间里面想了这么多,只是一个劲儿地传授她为妾之道。 这听得越多,滕纱纱对未来的期盼又泯灭一分,她如何能笼络得住表哥?在他如此厌恶她的情况之下。 滕侧妃看她一声不吭,拍拍她的手道:“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还有姑姑给你当后盾呢,往后也未必真输给那叶家嫡女……” 这承诺就像画大饼,滕纱纱头一次产生了这个想法。 来的时候万分委屈与愤恨,此时却是一心的迷惘,这与她想象的相差太远。 勉强与姑姑再说了一会儿话,她就起身告辞,说要回府去了。 滕侧妃也没有拦她,而是给她了不少赏赐压惊,还表示一定会教训朱子期为她出气,不过她却是从姑姑的眼里看得出来,姑姑的话只信个五分就够了。 在走出王府的路上,她还是拐了个弯走向王妃朱陈氏的院落。 “表姑娘,那不是出府的路?”滕侧妃身边的大丫鬟葡萄忙道。 “葡萄姐姐,我是想去看看王妃现在落魄的样子。”滕纱纱忙做出一个感兴趣的样子来。 葡萄没有多想,不屑地道:“她有什么好看的?现在都不认得人了,王爷也只是赏口饭她吃罢了,曾经受她糟贱的下人,如今都在背后还以颜色,想想也好笑,威风八面的汝阳王妃现在连只阿猫阿狗也不如……” 滕纱纱的心一惊,面上却是不显,对外头只说王妃身染恶疾要静养,只有少数知情人知道朱陈氏的近况。 到了朱陈氏所住的主院,这里曾经是王府最豪华的住所,可因为主人的缘故,现在显得凄凉败落了不少,她走在这斑驳的回廊上,顿时生出几许感慨来。 没有进屋,她只是在窗缝处看着里面披头散发的朱陈氏抱着个枕头在傻笑,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而原本应该侍候她的下人都在一边吃她的补品一边玩牌,没有一个人去侍候已经变成白痴的王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