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马大人也同意下官的方案,那么下官就写折子上奏为朱家三爷请命。”他不想再与马大人兜来兜去,径自直截了当地道。 马大人仍旧圆滑地回应俩字,“好说好说。” 这次会谈并不愉快,马大人送脸色不大好的方渐新离去,好一会儿这才返回书房,看到夫人马兰氏在等他,他忙道:“夫人来有多久了?” “我来有一会儿了,只是见到那方大人来找夫君商量事情,这才躲到屏风后头去。”马兰氏道,“夫君为何要这般应付方大人?依妾身看,这朱家三爷确是女儿家的梦中夫婿……” “都说你们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信,你是朱子然肚里的蛔虫?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看人不能看表面,要不然我们将来如何能倚重叶家离开这鬼地方?”马大人呵斥了这结发妻子。 马兰氏也被自家丈夫的态度弄糊涂了,素日里看丈夫也与朱子然相谈甚欢,怎么背后如此说他?“夫君,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了?那朱子期有什么好的?我怕我们不作为,将来这叶姑娘不为我们铺路,那可如何是好?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孩子们,这么些年怕是都长大到认不出来……”说到这里,心里一酸楚,她抹起了眼泪,就为此,她处处讨好叶蔓君,就差把她当神奉起来。 马大人也知道自己亏欠妻子很多,上前拿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她抹泪,“你别难过,这事听我的,我们谋定而后动,就让方渐新代我们打头阵,这样万一我真没看走眼,那朱子然是表里不一,我们正好改弦易张未为晚矣。” 退一步说,有方渐新垫底,更显得他国虑周详,这样一来,将来与叶家接触也能底气更足一些。 马兰氏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那张方脸,她并不蠢笨,这么一细思也能意会出丈夫的用意,恍然大悟地点头之余,她仍难免有些担心,“万一方渐新没看走眼,我们岂不是落于人后?这叶姑娘不是易讨好之人,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不会。”马大人斩钉截铁地道,“这儿女亲事最是不易,你上回硬插那一手,这教训还能受够吗?叶姑娘的心里清楚得很,你要做的不是在我这儿哭诉,而是去探她的口风,看她心属哪个?这汝阳王让她再嫁下任世子,等于是把世子的选择权交到她的手里,这汝阳王绝不是傻子,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还没这点觉悟?” 马兰氏这回听丈夫说得这么直白,是真真明白自己之前是走近了误区,顿时忙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就去探叶姑娘的口风,不过依我看,她似乎不太喜欢朱子然。” 马大人皱了皱眉头,“朱子期与她结识较早,她情倾这冷面爷倒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这样就好办了,两情相悦的姻缘才是真的好。反正我们借了叶家的东风能离开这里,将来到任的官员受不受得了朱子期的冷脸,那就不归我们操心了。”说到最后,他竟是拨云见雾地大笑出声。 马兰氏转念一些,确如丈夫考量的那般,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仍是制止了丈夫的开怀大笑,“夫君还是别开心得太早,此事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还得细细地再探叶姑娘的意思才是。” “既然有了努力的方向,就赶紧去办。”马大人催促着妻子赶紧去办事,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在汝阳城了,只恨他是大男人,不适合到未婚女子的住处,要不然他就亲自上阵了。 马兰氏忙“哦哦”两声,然后就急色匆匆地离去。 另一边厢的叶蔓君在闺房里面刚喝了两口茶水,就有人进来给她密报,她听了半晌,看了眼那不起眼的嬷嬷,“此事不要张扬出去,先给我盯紧便是。” “姑娘,真的现在不处理?”那嬷嬷担忧地问道。 叶蔓君把茶碗往矮桌上一放,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动,你且出去吧,不要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是,姑娘。”那嬷嬷忙行礼,从另一侧门退了出去,没与叶蔓君的一群大丫鬟碰面。 叶蔓君看着这嬷嬷离去,这才从袖口拿起那支做工粗糙的梅花银簪细细地打量,更孩子气般举着它往窗户处光亮的地方照了照,银子并不透光,但是朵朵梅花还是在窗户处盛开,仿佛置身在光与影营造出来的梅园中。 想到朱子期那一系列的反应,她不禁喷笑出声,从没发现这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原本她还以为他与自家兄长相象,现在才发现两人的区别甚大,她的兄长绝对没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想着想着,她的心情又慢慢转好,把银簪子握在手中按在胸口处,或许前程并不是一如她想象当中那么灰暗,她坎坷的命运也能迎来一丝阳光。 “姑娘?”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