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道。 织锦一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什么身体猛然打颤,跪下来求饶:“大奶奶,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赶奴婢走,不然奴婢会被打死的……”她的丈夫是个很*传统的汉子,比她足足大了二十岁,对主家非常忠心,不但对自己苛刻,对她这个继妻更苛刻,稍不如意一巴掌就会甩来。 林珑觉得这个织锦看起来令人心情颇为不快,本意是要赶她离开,此时看她求得也可怜,遂道:“起来吧,继续给我介绍一下这宅子。” 说完,没再看一眼织锦,她抬脚就走,一串侍女跟在后面。 织锦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膝盖上的灰尘也没有拍,忙赶去侍候林珑,这回她不敢表现出那不甘的怨气,尽忠尽职地把这宅子大致介绍了一番。 其实这宅子外表看不出什么稀奇来,内里却是别有乾坤,假山石景,鲜花摆设,回廊蜿蜒,处处也透着几分意趣与精致,应该是备着等主子偶尔过来游玩的,所以走在这宅子里面,仿佛仍在京城的家中。 “这处庄子原是神武侯府的,是太太的嫁妆,因这里气侯得宜路程适中,以往太太偶尔也会过来一住,现在时不时也还有神武侯府的主子过来借住……”织锦老老实实地把这里的过往历史与情况给林珑介绍了一番。 林珑就着织锦掀起的帘子进去,屋里的摆设十分的典雅,一道半圆拱门隔开外间与内里,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字画,很多落款都应是钟家的人。这间屋子无疑是书房。越过半圆之门,踱到那书桌前,打开抽屉看了看,忽然看到里面有张纸,她拿出来看了会儿。 上书: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看得她脸色一黑,这是何人留在这儿的? 织锦是识字的,而且曾经侍候过叶钟氏,现在虽然木讷了很多,但是随林珑走了半个时辰似乎也渐渐找到往日当大丫鬟的感觉,看出林珑心下猜疑,“庄子上一个来住的主子是钟家少爷,听说在京里因调戏良家妇女,被钟侯爷打发出城修身养性,他经过我们庄子,结果看上了这儿的环境,后来就住了几个月,最近才被钟侯爷遣人唤回家去。” 林珑看了眼织锦,这会儿的织锦似乎有几分往日的样子,那张黑了不少的小脸比刚才精神了不少,嘴角向上一扬,“你倒是知道得详细?” “庄子里没有什么可玩耍的乐子,惟有说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打发时间。”织锦回道。 林珑吩咐香椽把这纸烧了,留这些诗词在这儿终是不妥,“把这书房重新打扫一遍,像这些诗词不要留下。”给人瞧见妥妥的就是流言与八卦。 “是,大奶奶。”香椽忙应声,在林珑转身出去的时候,自个儿与如雁留了下来整理书房。 林珑只是随意看了看,心里记挂丈夫,不知道他的事情办完没有,没再继续参观,带着人往那安排好的正房而去,掀了帘子进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家具物什倒也齐整,伸手摸了摸,不染尘埃,这叫钟福的管事看来是知道自家丈夫那些个怪毛病。 “如雁,你把我带来的行礼都收拾妥当,再着人去大爷那儿去,让他过来用午膳……” 如雁一一应下了,现在的她比起在苏州那会儿宛若两人,兼之在襄阳侯府又得到了调教,如今处事越发像样。 在外间的织锦听得心里发酸,曾经的她比这叫如雁的侍女强得多了,如今却只能站在这儿看他人起高楼,这种落差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摆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她本能地又用手拽紧身上的粗布蓝衣。 林珑的眼角微瞄到她的举动,俏脸一沉,没有吭声,进里屋换了身衣裳再出来时,跟在她身边侍候的就是商嬷嬷, 织锦看到她又转出来,忙又迎了上去,不是大丫鬟是不能随意进主子的内室,这点规矩她还记得,“大奶奶有什么吩咐做的吗?” 林珑坐了下来,“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且先回去吧。” 织锦听到林珑让她走,心里感到莫名的失落,在林珑没到的时候,她想过很多,譬如林珑会为难她,会趁机挑事斥责她,或者是别的什么,但却没想到只是这般淡淡的,心头突然一凛,她算哪根葱?此时的林珑同样也不是旧模样,早已完成了鲤鱼跃龙门的一步,更是她望尘莫及之人。 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是”字,她退了出去,刚站在外面,就听到商嬷嬷道:“大奶奶,奴婢瞅着这钟福家的似乎太阴郁了些,不好在奶奶跟前侍候,怕会冲撞了奶奶……” 阴郁?她?织锦用手摸了摸还算滑溜的皮肤,只是不复往日白皙,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照过镜子?正想再听下去,看到大爷过来,她忙惊慌地闪到一边去。 看着这个依旧冷然英俊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掀起门帘进去,她顿觉内心一片凄苦,曾经她有机会可以伴在他身边的,只是曾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