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么好说话,嘴角噙着一抹笑,在他再度蘸墨时,她站起来一手执着袖口,另一只纤纤素手再度执起墨锭磨了起来。 “手不酸了?”叶旭尧略带嘲笑地道。 “你当我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林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口道:“以前磨粉时,可是要连续干好几个时辰,这些都不是轻松活,少点体力与耐性都不行……” 小时候的乐趣变成了赚钱的工具,性质就截然不同了,这个中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叶旭尧第一次听她说这段往事,手中的毛笔顿住在一个地方,墨化开,一个大字就这样毁了,他的眉毛却是拧成结。 “哎呀,这字写坏了。”林珑后知后觉地扔下墨锭,绕过去想要挽救这张墨宝,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手背,他把笔一扔,转而握紧她的手,另一手揽上她的腰,让她挨自己的胸膛更近。 “叶公子,你又想做什么坏事?”她似有预感,他又要动手动脚了,故而瞪大双眼看他。 “你说呢?”叶旭尧凑近她的耳边吹气。 林珑挣扎了一会儿,两手推拒着他,“这是书房。”在这儿做出违礼的事情是对先贤的不敬,毕竟摆了不少圣贤书呢。 “我又没说要做什么,看你紧张的。”叶旭尧松开她的腰,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俏鼻梁,看到她的脸蛋嫣红一片,促狭道:“还是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林珑一把推开他,感觉到脸颊热热的,用手轻拍了一下,这才算再度平复下激跳的心情,之后听到他少有的朗笑声,她回头再度狠瞪他一眼。 书房外的林氏兄弟听到叶旭尧的笑声,心里万分不是滋味,朝那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厮道:“叶公子与何人在书房议事?” 那小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只是听主子的吩咐行事,气得林创要命。 这大夏天的,就算是站在廊下,那热度还是令人汗湿重衣,个中滋味并不好受,林氏兄弟俩心情如何能得好?这架子忒大了。 再过了半个多时辰,林氏兄弟不知抹了几轮汗水,口干舌躁之际,里面才传来叶旭尧特有的清冷嗓音,“请林家叔父进来吧。” 那小厮这才掀起帘子请林家两位老爷进去,屋子里摆着冰盆,一阵凉爽袭来,林氏兄弟深呼吸一口这清凉的空气,这才一整衣袍向前而去。 叶旭尧坐在书案后面的宽大椅子里,一身白袍面容清冷,看起来就让人心里生怵,而书案的一侧放了张雕花圈椅,林珑一身海棠色的衣衫倒也颇为醒目,两人看起来只能用金童玉女来形容了。 兄弟俩看了眼林珑面前的石砚以及叶旭尧面前的大字,就知道人家之前正在享受着红袖添香的乐趣,就为这个,让他们在外面被热气蒸烤,这口气真的是郁结于心,久久不能散。 “你们……”林创想要发难。 林刚看到叶旭尧沉下来的脸色,忙拉住三弟,脸上硬扯出笑容来,“叶公子真的颇会享受,珑姐儿的伤好些没有?” 林珑也没站起来给这两个与畜生无异的叔父行礼,“还好,不过等叔父记得我的伤势,只怕我都可以往生数次了。” “珑姐儿,怎么说话的?”林创板着脸。 “人话,叔父听不明白吗?”林珑反讽一句,真关心她的伤,上回她到新宅时怎么不闻不问?在她爹留下的遗产归还问题上拖拖拉拉的。 “林三老爷到我宅子里面是找我未婚妻晦气的吗?”叶旭尧面无表情地道,大有他敢说是,他就赶客的意味。 林创面色涨红,林刚忙抢在前面道:“不过是误会罢了,对了,珑姐儿,你两位堂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你也知道你婶母甚是挂念。” 林珑没答,叶旭尧反而从抽屉里面掏出一个折子递给他们,“按这折子办,她们立刻就能出牢回家。” 林刚与林创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林刚上前将那折子拿起来,一打开,里面记载了一屠夫的家境与生辰八字,还记载了一富贵人家残缺儿子的生辰八字,两人俱是心头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叶公子,这?”林刚小心翼翼地问出,千万不是自己猜的那样。 叶旭尧仍是淡然神色道:“林家那俩姑娘实在太不像话,本来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该追究其刑责,只是念在两家好歹还算是姻亲,加上林姑娘心善,这事我也就做罢。不过放着她们俩老在那儿蹦跶,我这心又不是滋味,所以给她俩各自找了个夫婿,各自出嫁后由夫家看管吧。” 林珑觉得叶旭尧给林琳与林琼找夫婿的事情真够阴损的,林琳那等假清高爱面子的人嫁给屠夫,这辈子估计都是噩梦,至于林琼嫁一残障之人,只要有钱估计她会安份。 只是在这件事上,她还是没有过多的发表意见,如叶旭尧所说的,只要这俩堂姐出嫁了,往后就不会有人再嚼舌林家姑娘为了这桩富贵姻缘争破头的闲言闲语,对她还是最有利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