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病情一重再重,没法圣上委派了他人,林则怒愧交心下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在那一年的冬天即去了。 他三弟林创又是个屡考不中之人,现在没了老大的照拂,只怕更是考不上,搬出林家在京都的大宅的三弟表示没能力照顾林珑姐弟仨,惟有让赶到京都奔丧的他带着姐弟仨回苏州老家靠着祖业过活。他也惟有叹气地携侄子侄女回来。 林白氏一看到多了几张吃饭的嘴,当即就大骂出口,只差没戮他脑门。 正在他胡思乱想当中,门口处却是吵闹不已,心情极度郁闷的他朝门口处大喝道:“嚷嚷什么?没得扰人。” 即看到一身衣着单薄,长相明眸皓齿的少女原本冻得发青的脸此刻正因为愠怒而变得绯红,明眸上的一双柳叶眉往上一挑,将拦着她的管家往旁边一推,举着手中不多的一吊铜钱走向林刚道:“二叔父,今儿个我不管不顾也要说说,这就是您给栋哥儿看病的钱?亏你拿得出手?我爹就剩这一条血脉,这是救命钱啊,你还要克扣至此……” 林白氏一听就火,拍桌子跳起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啊?几时轮到你严声质问?你以为我们林家有金山银山能供你们姐弟仨挥霍?珑姐儿,我告诉你,钱就这么多,再多没有……” 林珑的胸脯气得一上一下的,捏在手中的那一吊铜钱似火一般的烫手,烫得她的心她的手都在发颤,二婶这人素日里小气又不讲道理,她忍了,次次来不让她进屋,只能在廊下等着她也忍了。 凄风冷雨中的她在廊下跺着脚擦着手谨遵一个晚辈的本分等着,等到的居然是管家林南拿着区区一吊钱想要打发她走,这一吊钱先莫论还不够她家中五口人的开销,单单小弟林栋的药钱都不够。 登时她就火大,管家林南还好言劝她,“珑姑娘,您看这天还下着雨,你们住的那地儿只怕也要漏雨,还是先拿着钱回去给栋哥儿抓上一副救命药应付着吧,太太都说多了没有……” 她当即就往里闯,管家林南拦着她,她道:“南叔,若你还念着我爹的恩德就不要拦我,你也知道栋哥儿的病是娘胎带来的,这一点子钱哪够他喝药?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趁着管家林南一怔之余,她顺利地闯进正屋,一进屋就感觉到这屋里温暖如春,看了眼那炭盆里面烧得红热的炭,过过几年好日子的她一看这炭即知是江南丰家出品的,光一两炭就要五吊铜钱,这一盆还不得一两银子? 她上前指着那炭盆,冷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二婶你说没有余银给我?但你们一家子却用得起那么贵的炭?”看了眼婶婶身上的穿着,“二婶这一身只怕没有十两百两银子还置办不出来吧?二婶,你也得讲点道理,你们好吃好穿的,我们姐弟挨穷那也没有什么,但是你连栋哥儿的救命钱都不给那就真的不是人。” “哟,你倒是说话凭良心,我爹娘可有亏待你们姐弟仨?别忘了你现在吃的住的穿的可是我们家的?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林璃冷睇着林珑道。 林珑俏脸气得通红,将一吊铜钱狠狠砸在林白氏面前的案几上,挑着一张雕花圆椅坐下,怒极了反而头脑更清醒,看了眼林璃上前宽抚着因她的举动气怒不已的林白氏,然后那一双桃花眼狠狠剜着她,嘴角的冷笑更大了。 “堂姐,正所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别当我是傻的,当日我爹去时留下了至少有几千两白银,不但如此,还有我们在京中的那四处铺子,二叔与三叔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做主卖了,少说也有几千里银子进账。我们姐弟仨在此住了三年未到,就算再怎么花也不可能花得了那么多银子,这还叫什么我们吃的住的穿的都是你们家的?说话得凭良心。” 这嘲讽的话一出,林璃的俏脸嫣红一片,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娘,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话吗?娘……” 林白氏轻拍女儿的手安抚了一下,将案几上那一吊铜钱砸向林珑,冷道:“别在这耍嘴皮子,拿了这一吊铜钱赶紧走,你爹留下的东西早被你那个无良的娘带去改嫁了,我们家没得你们家半分好处,现今你在我这儿闹是什么意思?传出去别人笑话的可是你,十五岁大的姑娘,名声不好看谁家敢娶你?”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