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卖,每天会有挑夫或驱着驴车的人,走街窜巷的幺喝卖水卖柴木,一担水是两文钱,一担细柴两文钱,一担耐烧的树干部分是四文钱,都是县城周边的住户,挣个辛苦钱。 在松柏县住了几天,没急着做小卖买,把新家里外拾掇妥当,夜里躺在床上,季歌和刘大郎扒拉着日常花销,虽说有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每日租金是十文,基本饮用水是两担共四文钱,现在天冷可以洗脚,隔三天洗回澡,家里人多,估计得用三担水,那天光卖水就是十文钱。一天一担细柴,耐烧的柴木是三天两担,三天的柴木钱就是十四文。四畦小小的菜地,精心伺弄着蔬菜勉强够用,每日菜钱可以控制在十文以内,从家里带了不少干货,粮食也够半年嚼用,过了这半年花销还得增加,再把日常用品的花销算进去…… 搬县城了,做小卖买的成本就高了,粗粗一算要保证温饱一天得挣两百文,想要存点余钱,供着三郎上学堂,笔墨纸砚衣裳鞋袜等琐碎花销,这么一叠加每天得挣五百文,还不能生病,有个小毛小病风寒咳嗽等,就算有五百文进帐也甭想存一个铜板了。读书太烧钱了,可又不得不读书,这里不是偏远的深山沟,这是个大县城,不识字会吃大亏。 五百文像个天文数字似的,在深山沟里一家人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一个月也就挣了这么点,现在得一天内挣这么多,压力可想而知,难怪柳嫂说,决定做小卖买时,她整日整日的心慌不安,夜里也睡不踏实,没点承受能力,确实难挨啊。幸好手里还有三十七两存款,却也只能稍稍松口气,绝对不能放松,一旦放松不久后一家子就喝西北风。 “家里的粮食吃完了,我进清岩洞买粮,到底要划算些。”刘大郎说着,心里则在想,要赶紧找些活计来做,松柏县的短工价钱要高一点,他和二郎累些苦些能扛的住,一个月好歹也能挣一两银左右。 季歌点点头。“这是肯定的。”说完,她往大郎怀里靠了靠,伸手抱住他的腰。“刚开始是要难些,慢慢的就会好了。我跟你说,我想的可远了,三年内得买个小宅子,有了自己的房屋,才算是真正在松柏县札根了,最好是前面带个铺面的,地段也得选好,总是摆个小摊子也不妥当,咱们家有了点模样,到时候给二郎说亲也容易点。” “三年内……”刘大郎惊呆了,媳妇可真敢想啊。“这种带铺面的小宅子,少说也得近百两银子,一年存十两,三年存三十两,咱们攒的三十七两,勉强也就凑个七十两。”他都有些傻眼了。“咱们一年能存十两钱吗?有个六七两就够不错了。” 季歌拧了把刘大郎的胳膊,直接被他的语气气乐了。“你得相信咱们一年能攒十五两银子,你相信了,咱们就一定可以攒。乍听着有点多,一年有十二个月,每月存一两多银子,这么一看就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往后我怀了孩子,总不能挺个大肚子摆摊吧,孩子生下来了,总不能带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摆摊吧,必须在三年内存钱买小宅子。” “买!攒钱买!”刘大郎瞬间充满了动力,搂紧了怀里的媳妇。“会努力挣钱,让咱们的孩子过安稳的生活。” 这话题算是搁下来了,季歌说起另一个事。“家里都拾掇妥当了,后天就把小摊子推出去吧,明天咱们去置办各种需要的物件,估摸着得花一两银左右。” “嗯。我陪你去。”顿了顿,刘大郎又说。“出摊后,我陪你摆个六七天,倘若没什么事,我就和二郎寻些短工活计。” 季歌应道。“好。”又认真叮嘱着。“得爱惜好身子骨,这两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别为了挣钱就拼着命的折腾自个,回头我看着不对劲,可就要生气了。” “知道了。”刘大郎笑着应,心里甜滋滋的跟喝了蜜蜂似的。 夫妻俩又轻声细语的说了些亲呢话,这才打着哈欠缓缓睡去。 等媳妇睡着后,刘大郎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脑袋,低头亲了亲媳妇的额头,美滋滋的想,媳妇上半年就要满十六岁了,明天该有孩子了吧?想想又发愁了,不对,明年还攒不够买宅子的钱,哪能让媳妇怀着娃还出门摆摊,后年也不行……唉!得努力挣钱,早点买个小宅子。 怀着激动的心情,刘大郎一夜美梦,一早醒来时,坐在床上砸了砸嘴,心情很是汹涌澎湃,胸膛里燃烧着雄雄斗志! “大清早的笑的可真乐呵。”季歌瞅着他的笑脸,心情顿时就明媚了,环抱住大郎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问。“昨晚做好梦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