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出京了?”这事陈锦却是不知。 “是啊,”陈珂坐下,“去替二太子办些事。” 办的是什么事,陈锦没问,也不方便问。她是要嫁给四太子的人,再探听二太子的事实在是不妥。而且,她也不想让陈珂险于两难之地。 兄妹俩若无其事的吃了顿饭,饭毕,下人撤了桌,摆上茶,陈珂才道:“我听碧玉说你找我,可是有事?” 陈锦说:“大哥此次出京办事,可还顺利?” “还行。” “那就好。” 陈珂知道她担心他,此次找他估计也是为了二太子一事,索性也不瞒她,“你上回说三太子正在找二太子的罪证,我此次出京便是为了此事。那些事二太子的确是做了。” 说到这里,陈珂停顿了一下,想来这些时日他也想了不少事,明白二太子今时今日的位置,做这些在所难免,抑或者,无论二太子是怎样的人,他既选择了他,便要与二太子共同进退,“既已是铁一般的事实,那么唯一的补救方法,便是设法将三太子同样卷进来。” 这些事,早已是屡见不鲜了。 陈锦没有多话,只道:“局势凶险,大哥千万小心。” 陈珂点点头,“我知道。” 陈锦本是想劝他的,如今看来,陈珂心意已决,多说无益,索性便也不说了。 陈锦道:“前几日陈嘉病了。” 闻言,陈珂脸上没太多表情,只道:“如今呢?” “已经好转。”陈锦看着他,“墨童说她是中了毒。” 陈珂说:“墨大夫医术了得。” 陈锦仍看着他,语气不紧不徐的,“大哥不会说谎,所以干脆连中了何毒也不问了是吗?” 陈珂也不否认,“你那么聪明,必定想到是我。” “陈淑中了两种毒。”陈锦说,“一种是叶姨娘的,一种是大哥的。” 陈珂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那你为何还要救她?” “她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 “她对陈家还有用。” “东府还是西府?” 陈锦说:“无论东府还是西府,在外人眼里,都姓陈。” 陈珂便不说话了。 “咱们这个家,自祖母去后,早已是支离破碎,”陈锦说,“你与阿爹选择不同,不说将来,想来你们马上就会有针锋相对的时候,将来无论你们谁胜谁负,在相府的陈嘉对整个陈府来说非常重要。你当初选择二太子时,祖母同意了。阿爹选择三太子,想来祖母也没有反对。我人单力薄,唯一能做的,便是保证陈府长房不会就此灭门。” “但是你很快便会嫁进四太子府。” 陈锦说:“我的孩子会姓陈。” 陈珂说:“你并不是真正的陈锦。” “但这个身体有陈家的血脉,我顾及陈府,不过是为了祖母泉下有知。”陈锦说,“她那样的一个人,不该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这话说得陈珂羞愧至极。 他向来知道陈锦胸襟宽大非常人所及,今日听她培白,才发现,自己与她何止差了一星半点。 他起身,朝着陈锦拱手一揖,“多谢。” 陈锦也不扶他,“你当真心意已决?” “是。” 陈锦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 …… “姑娘,昨晚有人进过西府。” 早起,音夏梳妆时,这样说。 陈锦倒不意外,“他们可挖到什么东西了?” 瑞儿嘻嘻笑道:“除了咱们丢的那个金葫芦,自然是什么也没挖到了。” 陈锦自镜中看她,也跟着笑起来,“看来你那几十个耳刮子没白挨。” 那回可真把瑞儿给把疼了,如今想想,还觉得脸上疼,扑到陈锦脚边撒起娇来,“姑娘不疼瑞儿了。即使是作戏,也该叫音夏姐姐下手轻点儿啊。” 音夏正在给陈锦挽髻,闻言说道:“若是下手轻了,只怕被人瞧出端倪来,还是打重些好。” 瑞儿轻哼一声,“姑娘,音夏姐姐欺负我。” “只是那四姑娘竟这样不识好歹,”音夏忿忿地说,“这次要不是姑娘,她早已经一命呜呼了,竟还想着打西府的主意!” 陈锦道:“狗改不了吃屎。” “若不是我已经‘失宠’了,估计这会儿又要被四姑娘给算计了。”瑞儿抽抽鼻子,“还是姑娘厉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