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宝华寺时,你为何对我出手?” “我欠墨筠一个人情。” 这便能说通了。 “后来,为何又与元徵……” 慕云阴笑了笑,“不过是见他太过潇洒不羁,想跟他玩玩罢了,岂料,他是一个披着纨绔子弟外袍的猎食者,竟将舒展抓走了。” “我见过她。”这话陈锦说来稍显奇怪。 慕云阴明白她的意思,“她回来跟我说了,说有一个顶漂亮的姑娘在一艘船上与她说过话,我问她说了什么,她却说不记得了。” 当日她虽跟元徵说,舒展是生是死与她全无关系,但最后到底无法忍心,让元徵将人送回去了。她是有私心的,因为那是曾经的自己,所以即使是死,她也不希望她死在她能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既已找到了她,便与她好好过余生吧。” 最后,陈锦如此说道。 慕云阴似有些意外,又似早已明了,微微怔忡后,他勾唇一笑,“你仍不喜欢我。” 陈锦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朋友才能长久。” “那元徵呢?” 陈锦想了想,“若我喜欢他,自然也会长久。” 闻言,慕云阴放声大笑起来,待笑够了,方听他说:“舒展啊舒展,你莫要再吃前世的亏。” “他跟元修不一样。” 慕云阴说:“男人都一样。” “但你不一样。” 这话慕云阴爱听,他说:“谢谢。” 陈锦回道:“不客气。” “我近日仍在京城,有空出去喝酒。”慕云阴翻窗走时,回过头来看着她说。 窗外便是旭烈的阳光,他的脸藏在阴影中,脸上的笑意却仍旧鲜明,陈锦突觉心中畅快,“一定!” 慕云阴微微一笑,翻窗走了。 窗外的风自庭院中进来,卷起她身侧的床幔。 四月,真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季节。 …… 陈淑随李世海回了家,东府省了一笔嫁妆,这事儿把陈嘉乐了半天。 她懒懒靠在贵妃椅上,手里端了一小碟水洗葡萄,对近身的丫头怀茗道:“陈淑真是蠢得得跟个猪一样。”笑意里满满的嘲讽。 怀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听说三姑娘自己非要跟着那位李公子走的,却是连嫁妆提都没提。” “你看着吧,”陈嘉捻了颗葡萄吃,“以后有她哭的日子。” 怀茗想了想,说道:“说不定那位李公子对她好呢。” 闻言,陈嘉笑了笑,“若真是好,便不会放任她被府里扫地出门了,我瞧着,能看上陈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自己院子里向来这样说话,而且没人敢反驳她。 怀茗静静听着,突然说道:“三姑娘这一去,只怕再难回来了。” 陈嘉眼里盛着笑,话却锋利,“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呐。” “姑娘说得是。” “你说,西府那边的几个人最近在做什么?”陈嘉话锋一转,突然问了起来。 怀茗不敢大意,忙回道:“大的仍关在柴房里,小的则每日呆在府里,定时去看叶姨娘,其余时间都在自己院中,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陈嘉眯起了眼睛,突然将碟子一把扔在怀茗脸上。 怀茗被打得一懵,但本能的跪了下去,“姑娘恕罪!” 恕的是个什么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求饶就对了,求饶自己还能多活些时日。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得好死 陈嘉斜睇她一眼,“不知在做些什么?陈淑好端端地被算计,你竟不知她在做什么?!” “奴婢知错了!求姑娘恕罪!”怀茗确是不知,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听得陈嘉心烦,“滚出去罚跪!” 闻言,怀茗心中反而一松,忙不迭地出去,在日头下跪着,没有陈嘉的命令,万万不能起身。 手里的葡萄砸了,陈嘉脸上浮起一丝薄怒。 陈淑那个蠢货,若不是有人从中牵针引线,她如何会遇见那个姓李的,遇见了不说,还进展如此顺利,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也只有她才会相信偶遇这一说,真是蠢得让人无法形容了! 陈嘉生平最讨厌这种蠢女人。 在现代也就罢了,没成想古时的女人也是这样蠢! 蠢得叫她好笑,蠢得……叫她简直想送上自己的膝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