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青年年方二十一二上下,穿一袭墨蓝色的衣袍,衣摆上配着一块通体脆绿的宝玉,玉身上镶嵌着龙纹,举止言行很是大方得体,是了,这便是四太子元徵啊。 陈珂心思瞬转,忙要跪下行叩拜大礼,膝盖还未顶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起来,元徵笑道:“我与公子有缘,不必行此大礼。” 陈珂忙低下头,“草民不敢。” 元徵见了,心道这陈珂果真是忠厚刚直过了头,嘴上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陈珂见他问得很是随意,不知是不是故意有此一问,又想起这里离二太子居处极近,若说不是去那里又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人信服,想了一遭,终于作罢,老实答道:“草民去见二太子殿下。” 元徵哦了一声,“我正巧也去找二哥,咱们一起走吧。” 陈珂赶紧应下了。 元徵只一个人过来,陈珂带了东远。元徵走在前面,陈珂落后一步,东远则只坠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东远见过元昀和元修,再见这元徵,竟觉得后者与前面的两位太子实在太不像了,若非要说哪里不像,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生母不同吧。 元昀的生母如妃娘娘贤良,也不太会来事,是皇上皇宫中难得几个明事理的女人,所以元昀亦随了他母亲,平和亲切,让人很是欢喜。 元修的生母出身卑贱,所以他自小是被乳娘带大的,没有母亲。在宫中自是受尽了欺凌和白眼,故而元修的性子比之元昀过分阴郁,也养成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 而元徵,据传他的生母合妃娘娘是皇上最爱的一个女人,当年被逐出宫去乃宫中辛秘,谁都不能提起;合妃娘娘为人爽直刚毅,却一生都未走出被抛弃的痛苦,她也未真正教养过元徵,只是每每醉酒后拉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她说,元徵长得极像元桦,她清醒时恨极了这个人,唯有醉了,才能放心大胆的看。 元徵自幼在外祖身边长大,说话、识字、做人均传自于外祖,对于母亲,除了怜悯和不甘心,便只剩下心疼了。 那样的一个女人,为何竟这样执著于一个负心人? 元徵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陈锦午歇起来,音夏来打起床帘子,说大爷来了。 陈锦问来多久了,音夏说:“也是刚到,瑞儿已经端茶过去了。”说着伺候陈锦穿衣梳洗。 四太子走后不久,陈锦便觉得困,于是睡了一觉,没想到竟睡得这样沉,陈锦看外头天色已经擦黑了。 陈珂在廊下坐着,瑞儿本请他去偏屋坐,他见廊下已经有了现成的桌子和两把椅子,便说坐这儿好,正好可以看看夜景。 除了这院子里点的灯,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看的是什么风景。 瑞儿忍不住想笑,但又忍住没笑出来。 她现在愈发放肆了,没人管得了她。 陈锦走出房门,径直朝陈珂去,“大哥是昨晚回来的吗?事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