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我怕她受不起!” 另一位嬷嬷呵斥红玉。“上夫人乃我封狼重要官员,你一个小小他国言官,居然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红玉一个眼风扫过去,与此同时,她手里的伞也重重的责打到两位嬷嬷的腿上。“那你们二位呢?如此算来,在封狼,我也是你们的半个主子。见到我,你们怎么如此狂横。难道是狗仗人势!亦或是......” “你们上夫人府邸,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人教你们规矩!” 伞尖雨水砸落,红玉一身蓝衣,硬生生闯出一条道。回眸刹那,眼底汹涌如波涛。目锐若刀。 两位嬷嬷吓得一抖,面面相觑。 唯有赵玉茹镇定自若。“多日不见,你变得倒是伶牙俐齿了不少。但红玉,你也不看看,你是在谁的地盘撒野。你路经我这儿,四下皆是我的人。我就是把你生吞活剥了。也可以都是你的错。” 赵玉茹幽幽的踱着步子,万物皆在雨水声声里,四面无杂音。红玉左突右冲,却被一面面的人墙拦住。 碰得一声。赵玉茹定住了脚,把手里的骨伞一合。 她进了屋子,露出半个脸。“把那丫头的腿给我打折了,让她在雨水里好好洗一洗,涮一涮。想想清楚,自己的错!” “啊!” 人墙往前合拢,粗如棒槌的铁棍猛地一下落在她的腿处。撕心裂肺、百蚁啃食。不消一刻的功夫,她就被穿着蓑衣的侍卫按压在地面上。而她的脸,正紧贴着冰冷的地面。 雨,下得更大了。 赵玉茹把窗撑开了些,江玉瑾咳嗽得脸颊发红。可她们母女的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舒畅恣意。 “红玉,你若是肯爬过来,就着墙根跟我服个软,毕恭毕敬的喊我一声上夫人。那也没人能逮住你,也没人有理由让你在雨水里泡着。怎么样?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从那里,一步一步的膝行过来,十叩九拜,我便发点善心。如何?”赵玉茹明明吃准了红玉倔强,可还是撑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说。 污泥布满红玉的衣裳,寒水从衣裳渗透到皮肤、激入到骨髓。侍卫退开,站到一边。红玉咬碎了牙,靠着双手支撑起了自己的上身。她知道赵玉茹是用不行礼来压她。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低个头,赵玉茹就没有办法。但她不愿意。不愿意说那些话,也不愿意跪着。 因为这样。这样对不起爹,对不起自己。她努力想站起来。 “啊。” 可她双腿已经断了,身上还有雨水打击。四周空茫如无望之海,没有半片叶子可以依靠。 她好不容易勉强支起身子。汗水、雨水胶着在一起,没了区别。她坚强着,不肯低头。“我就是被雷劈、被雨打,我都不愿意给你行礼。你怎么配?” “你怎么......配!”红玉闭着眼睛,想尽办法期望脚上能有点力气。 她要站起来。再怎么样,都要站起来。 堂堂正正的面对所有,所有。 风起,雨被携带着曲折,像被强行扭曲的扇面。世界在红玉的眼里变得模糊,她冷的分不清,这是在平地还是在浪尖。 一滴滴雨如铅块直落,一阵阵风似尖刀割肉,一点点人声,像百鬼嚎哭。她软了下去,使尽全身力气,却只换来一个重重的跌落。 她衣裙向上翻起,整个人往前一跌。泥水碰擦尽数泼撒起来。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银色铠甲,熠熠光辉。柔澈了所有的隐忍。 长安策马疾驰,飞身上前。他宽大粗粝的手掌,支撑住红玉所有的重量。他把红玉整个人往怀里一带。“所有圣炎的将士们,把这个府邸给我包围起来!” “是!”盔甲相撞的声音,乒呤乓啷。数十人一下子把府邸四周围住。 “许长安,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封狼。这是我上夫人府!”赵玉茹腾的一下子站起来,火冒三丈。 “我不管。”许长安冷着声音。可他看向红玉的目光却无比温柔,“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人,而你。” 许长安单手执起长剑,剑上雨珠滴落。长安的目光阴狠无比。“重伤了她。” 长安的手轻轻一送。长剑拖着雨水疾驰出去。一下子射到了赵玉茹的胸膛上。 “把人给我带出来。”长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