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从未见过赵玉茹的样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羊羔遇见了野狼,才会气血倒流。红玉见了那两个女人,身上发冷,眼睛里居然是满满的恨意,像是要冒火。 赵玉茹在见到红玉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会是他们!她是惊讶的也是仓皇的。可这惊讶和仓皇不过一瞬就烟消云散了。长安算什么,红玉又算什么。她现在可是封狼国的上夫人,有王族护着。他们多少是忌惮的。 王侯将相一一介绍后,轮到赵玉茹。封狼国君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指着赵玉茹道:“最后这一位,是我封狼国的上夫人。诸位卿家。”国君威严的看向底下,舒畅笑道:“你们面前的正是圣炎派来的使者,是要同我们封狼交流的军法的人。首前这一位,是圣炎许将军府上的大世子,不是?” 长安眉目淡淡的,拱手回了,“回陛下,正是。” 大家分位坐好,婢女斟酒送菜。红玉坐在长安的身侧,素白色的裙子笼在她的膝盖处。 ”放轻松。“长安的手掌不动声色的覆盖在红玉的拳头上。红玉那双小拳头,从方才起就暗暗攥紧了。青筋条条,血丝像是要绵延出来。 红玉试着吐气吸气,拳头还是稳如泰山。没有一分的松懈。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这要她怎么放松?心里有数万锣鼓在敲打,万马奔腾似的。脚底发麻,额间的汗是止不住的。若不是碍着自己的身份和圣炎的脸面。就算是赔了这条命,她都是要冲上去和赵玉茹拼个你死我活的。 难熬,刀子割肉一样的难受。她蓦地饮下一大口的酒,辛辣的味道在喉间炸裂。眼泪几次在眼里打着转,猩红色的瞳里是有怨有恨,彼此交织,却没有一个倾泻疏导的口子。再这么下去,她要生生的被怄死的。 偏生这会儿,是宴会最热闹的时候。走不了。管弦丝竹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像是永远都不要停下了。舞姬荷叶似的的裙摆左右翻飞,天旋地转似的,也像是要跳个没完没了。 ”陛下。“舞姬刚刚甩袖,结束了一舞。长安却不合时宜的站了起来。他举着杯子,“长安听闻陛下对奇兵异术颇有研究,我们许家有一门独门的功夫,不知道陛下感不感兴趣?长安来这圣炎,也是做交流,不如给大家表演一番。陛下您看如何?” 许家的绝技,千金难买。哪里有不愿意看的道理?封狼国国君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世子随意,不知这项技艺,可需要什么人帮衬的?” 长安搁下酒杯,说了一声要。他步履从容,从侧边走到殿宇中间。不知道为什么,红玉觉得刚刚,长安走出去的一刹那,对她笑了一下。长安究竟,是要做什么? “你。”长安指着一个舞姬,“再把刚刚的舞跳一遍。”舞姬不能拒绝,长袖立刻飘扬了起来。 丝竹最后一个音戛止的刹那,舞姬手里的彩袖,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赵玉茹的案台上。舞姬吓得面色惨白,直觉要受灭顶之灾。长安却一脸笑意的看向赵玉茹。 “有劳上夫人了。” “我?” 长安点点头,“人家都说百步穿杨要数十年的功夫,我们许家却能教一个从未练过箭术的人,百步之内取人项上璎珞。” “真有此绝技?”若真是这样,许家的兵法就一定是要得来的了。封狼国的君主面色凝重,嘴里却急切地让长安演示。 赵玉茹心里一咯噔。有没有这门功夫且不论。从眼下的形式来看,长安是要借机埋汰她。她上前是受辱,不上前就是跟自己的主子唱反调。左右没她好果子吃。 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但有一条理是不变的,君王眼皮子底下,长安就是锣嗓子,也唱不破天。她赵玉茹今日,陪他玩玩,也未为不可! “世子请吧。赵玉茹接过箭弩。 “一个人可不够。”长安却神色怅惘,他的样子十分的严肃,让人看不出一点使坏的成分。好戏还未开始,国君和众臣可不痛快。长安要什么,自然是有就给。 “上夫人最宝贝的是什么?” 赵玉茹快速白了长安一眼,从手上卸下一只玉镯子,“这镯子价值连城。” “不要这个。”隔着王公贵胄,长安的眼睛却瞟向红玉。 红玉目不转睛的,想看长安葫芦里卖什么药。赵玉茹射不准箭,不过就是被人笑一笑。若与赵玉茹加诸在她红玉身上的罪孽相比,真是牛毛一样的轻。 长安飞挑的眼皮,冲着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