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早有准备,他无论如何也要带了弟弟回家乡,因此早准备了坛子,将骨头一根根装起来。 如此,也不辜负了爹娘的期待。 之后,何生付给那矿工不少银子,本来想立时赶回家乡,谁知道路上又遭了变化。 原本通往太平州城里的路,因为洪水的原因,已经无法通行。何生只得辗转往其他的路。 路途中,遇见过几次事故,何生轻描淡写的带过,只把自己如何靠着剩下的盘缠,在哪儿捣腾了一些货物,赚了多少钱说了。 行商途中,经历几次生死考验,差点就回不来了。何生是一个字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的。 待说完,何大栓猛抽了一口旱烟,长叹道:“罢了,这是聪儿的命。都别哭了。人没了,咱们活着,有我们记得他就好。都提起精神来。活着就该往前看。” “大哥说的对!”何二叔也吸口烟,推推何二婶,道:“你去劝劝嫂子,别跟着哭了,聪儿回了家,该高兴才是。” 何曾氏默默流着泪水,抱着那个坛子不撒手。知道她心里难过,谁也不好受,因此就没人劝她放下坛子。 之后几天,何生、何大栓连同何二叔一家,就开始忙着安排何聪的身后事。 因何聪是在外面过世的,棺木便停在外面。 将何聪葬在何家的祖坟后,何大栓与何曾氏的模样瞬间老了不止十岁。 何元慧夫妻、何元元夫妻,都回了娘家帮着劝说老人家。过得半个月,两位老人的精神状态才慢慢转好。 有儿子媳妇在身边陪伴,又有孙子孙女,另外还有好几个外孙子外孙女每天围绕在旁边,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老人家,十分懂得知足常乐,慢慢的,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好。 剩下一段时间,何生抓紧处理自己手头的事物。他在外面赚了一点银钱,又带回了一批货物到大良镇。 将货物全部清完时,已经入了寒冬。 虽然何生带了很大一笔钱财归家,可经过两年多时间的煎熬,别说何大栓与何曾氏,便是张惜花心里也不乐意何生再继续往外面跑。 幸而何生也很明白家里人的忧虑,并没有打算继续外出行商。本朝商人地位低下,何生外出这两年学做生意时,也并不没有大张旗鼓的往外宣告。 在大良镇的这批货物,也是依托了许淮叔父的关系,帮着将货物出手。 且,经历一段时间的历练后,何生的见识又往上增长不少。虽然太平州因为洪灾频繁,老百姓生活水平暂时很困难,但整个朝廷其他的地方,因为新皇登基后推行的利国利民政策,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蒸蒸日上。 与之同来的,是新皇将要大举推行的科举考试,自从朝廷发生动荡后已经有六年没有举行过科举,何生有幸提早得到了具体消息,他有心参加,自然要提前准备。 何生与许淮两个人已经商讨过,他们两人都打算静下心来温习书本,来年就请人保举应试。 新的一年,知晓何生打算考科举,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人全力支持,哪怕考不上童生、秀才,单单只把何生留在家里,对老两口来说就是很划算的。 可怜的老夫妻俩,因为何生的出门被吓怕了,整天担心儿子见识了外面的多姿多彩,家里的事物栓不住他,就怕儿子哪天兴起,又决定外出。 张惜花有心开解公公婆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何家的日子一直很温馨,每个人都平安喜乐,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当然,何生也有很糟心的时刻。 入了夜,何生从书房走出来,推开房门后,一眼就看见媳妇褪去衣裳,露出窈窕的身段,何生的眼一沉,快步走上前,正要揽了媳妇入怀,他的脚跟前突然冒出个小家伙。 榆哥抬起头,笑眯眯说道:“爹爹,娘亲说今天要陪我和妹妹睡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