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 “新郎官来了……” 人群一窝蜂的散开了,给何家门前留了一条路出来。何家本家这边几位婶子、嫂子带着人在门口例行的为难一阵迎亲队伍,之后就放行了。 当听到锣鼓队吹响的喜乐时,何元元心一紧,她忍不住又挪了挪屁股,她端坐在闺房已经很久了,不仅腿脚发麻,整个心都跟着发麻了。 “嫂子,他们来了没?”何元元忍不住问。 张惜花贴着窗口看了一眼,便笑道:“这就等不及了?快到这里了呢。” 何元元脸红了红,羞道:“嫂子跟哥哥成亲那天,也要坐那么久呢,你当初是如何办到的?” 想到自己成亲的情景,张惜花面上露出一丝羞涩。当时她与何生哪里似小姑与家旺那么好运,能朝夕相伴生出情意,也不怕婚后夫妻不能相处。当年与何生议亲时,她就偷偷在门帘后瞧了一 眼何生,彼此间哪里有什么情意。 当时,张惜花由何生引着,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一点点完成婚礼的仪式,她犹豫太过紧张了,加之脑袋上罩着红盖头看不见任何东西,脚不知怎地忽然打滑差点摔了一跤,是何生及时 发现,他毫不犹豫地轻轻托住她。 两个人突然贴近,何生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扶住张惜花时,就在那一瞬间,丈夫不经意间露出保护性的姿态,令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霎时安定了。 自幼,除了爹娘,她作为家中长姐,一直是担任着保护弟妹的角色,而从来没有人主动来护着他。那时候,张惜花心想,这个丈夫也还不错,两个人应该可以好好过日子。 这种美妙的感觉一直维持到了真正洞|房那一刻,张惜花痛出了眼泪,丈夫却一句软乎话也无,他一边用力,一边伸手轻柔地帮她拭去泪水,搞半天才吐出一句“再忍忍,我很快就好了。” 把张惜花气得差点晕过去。 幸而疼也就初婚那几日,不然张惜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天一黑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时刻。 再后来,何生对夫妻生活越发娴熟时,她就再没感觉是在遭罪,反而时常会跟着享受到乐趣。 回忆的时候,张惜花嘴角一直噙着笑容,不经意瞥到梳妆镜中自己的容颜,她赶紧捂住脸,躲一旁掩饰自己的脸红。 何元元嘟嘴道:“嫂子不理我,大姐,你来告诉我,当时你成亲时怎么坐住的啊?” 何元慧笑笑道:“还不是跟你这样坐那般久,腿脚皆发麻哪里坐得住,恨不得早点出门好了事。” 何元元轻掩嘴角,道:“原来大姐也恨不得早嫁出门呀。婶子他们作甚都取笑我呢。” 何元慧道:“你今天是新娘子,不笑话你笑谁?” 那说得也是。何元元挪挪臀部,忍不住抬头往窗口瞧,只听得一窝蜂的呼喊。 “来了……” “来了……” “新郎官进门了。” 何元元心一紧,瞬间便摆正身体,坐得端端正正。喜婆立时将红盖头给她盖上,眼前一黑,何元元就只能盯着自己的绣花鞋了。 忽而听到黄家旺高声喊了一句:“元元,我来接你了。” 何元元不禁在心里描绘黄家旺此时的傻样,她乐出了声,一时想到自己的妆容,赶紧止住笑。 一股猛力将何元元的闺房门推开,大红衣袍的高壮小伙子黑溜溜的眼睛闪着光彩,一瞬不瞬地盯着端坐的人。 周围人哄笑着说打趣话,黄家旺此时此刻,似乎觉得周围哄闹的声音全部消散了,眼里、耳里只瞧得见穿着那抹鲜红嫁衣的人儿。 何元元微微动了一动身体。 黄家旺傻兮兮地喊道:“元元!” “哎!”何元元情不自禁应了声。 黄家旺再次笑着喊:“元元!” “哎!”何元元应道。 黄家旺再度张开口,喜婆立时甩了手帕笑道:“新郎官眼里如今只瞧得见新娘子了。” 接着喜婆又讲了几句逗趣话,臊得黄家旺那一张黑脸都红了。不过他还是喜滋滋地对何元元道:“元元,我来接你家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