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哥嘟着嘴巴再次啵了一口。 何元元笑哈哈地放开了榆哥,原是想牵着他的手走到张惜花身边,不想何元元刚一放开,榆哥立刻蹬蹬蹬地快步扑向张惜花,一把就抱住了娘亲的小腿。 张惜花转身时差点绊倒了他,榆哥抬头笑着咕噜噜的说话儿。 张惜花只好放下手里的碗,卷了衣袖弯低腰将儿子抱起来,榆哥毛茸茸的小脑袋随即钻进她的怀里。 张惜花笑问:“跟姑姑又追着鸡群玩儿啦?” 何元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后,大声道:“可不是呢,从村头追到村尾,还不肯让我抱,只能牵着他的手跑,也不晓得我们小鱼儿哪里来的力气呢。” 张惜花听得只想笑,想回一句话时却感觉到怀中的榆哥很不安分,他扭来扭去,不停地用手拉扯她胸口的衣襟,小脑袋更是在她的胸前探来探去,明明知道吃的就在眼前,可就是寻不到。 榆哥鼓着腮帮子,耐心十足的继续拉扯她的衣襟。 张惜花只好又将儿子的脑袋移到肩膀处,转身对何元元道:“元元你看一下,锅里的菜等下就可以装盘了。” 何元元点点头,并道:“嫂子不要忘记给小鱼儿把尿啊。上午我只给他把了一次尿呢。” 她带着侄儿不知不觉走到黄家门前,于是留下来与黄家旺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个人已经定亲,婚期就在今年秋收后。说起来,见面可以不用怎么避讳,可太过频繁总要落人口实,中间有个榆哥隔着,虽然是个孩童,不过总算不是孤男寡女,倒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带着小鱼儿玩耍的好处,还有这一项呢。何元元偷偷高兴的计较了一下,她用手将耳垂旁的发碎理顺,手停在发丝上的某处,回家之前这儿还戴了一朵黄家旺摘下来的迎春花,不过花却被小鱼儿这个坏蛋扔掉了。 榆哥对啥都好奇,就是张惜花自己头上如今都不敢戴过多的发饰,榆哥瞧见可能会摘掉的。 张惜花抱了儿子走出灶房,首先帮他把了一回尿,再则就是要给他喂饭。 榆哥小米粒般的乳牙渐渐长大,上下两面的牙齿也慢慢冒出来,可以吃的食物已经不限于粥汤类,像今天做的鸡蛋饼,可以喂一些给他吃。 榆哥坐在小板凳上,他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张惜花,黝黑的眼睛仿佛有晶莹的光泽闪现。 他主动张开嘴喊:“啊……” 张惜花忍不住捂嘴掩饰唇间的笑意,家里屋檐下有燕子筑巢,幼鸟便是张大了嘴讨食的。儿子这憨态像极了幼鸟,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啊……”榆哥疑惑的抬头,再次张大嘴巴。 张惜花马上将扯碎的鸡蛋饼喂进他嘴巴里。榆哥合上嘴,鼓着腮帮子咀嚼,没一会又张开嘴。 意识到这两天吃的东西不对,榆哥只配合了几下,面对娘亲再递过来的勺子,他别过头不肯配合,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扑进张惜花的怀里。 幸好张惜花接的快,不然非摔地上不可。 榆哥泥鳅似的在她胸口扭动,两只手攀扯着她的衣裳,张惜花颇为头疼道:“你姑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小坏蛋。” 榆哥咧嘴笑嘿嘿笑,行动上却不依不饶地往她身上爬。 张惜花无奈极了,只好一把抱起他往房间里走。给儿子戒奶这个事儿吧,目前还是艰难的问题啊。 堂屋里何元元已经将碗筷摆上饭桌,她端了一盘菜放下后,冲张惜花喊道:“嫂子,喂完小鱼儿就来吃饭罢。” 张惜花点点头,自回了房间。 刚打开门,何生正在房里,张惜花轻声道:“何郎,饭好了,你去吃饭罢。” 何生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点头。见张惜花解开衣襟给儿子喂奶,何生问道:“小家伙今天也不肯老实吃饭?” “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呢。”张惜花说道,表情很是苦恼。 她近来尝试几次给儿子戒掉母|乳,先前喂啥都吃,从没挑过食的小人儿,许是天生机灵,他意识到娘亲的用意后,就开始有意识的抵触别的食物,就是吃进嘴里也只沾一点便再不肯了。 “咳咳……”何生尴尬的轻咳一下,张惜花只是随口嘟囔一句,何生却想多了,两人的儿子,既然不是随了媳妇,肯定是随他的。 前阵子何生偶尔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