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法子。 晏清点头简短嗯了声, 镇定自若, 又淡然问他, “你怎么还没有睡, 不是教你先回来了吗?” 赵瑞成侧过脸在他面上寻索了一圈,那么个坦荡荡的模样倒教人自觉是自己多心了。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嘛!你瘸着半条腿在外头晃悠, 我能安心睡好觉吗?躺下连被子都没捂热又起来,这大半夜光吊着一颗心在嗓子眼满宫里寻你去了,结果你倒好,啥事儿没有,还连伤口都包扎好了......” 他往晏清手上一扫, 那一圈一圈,五根手指都还是分开包的,当真是细心的很了,怎么看都像是女人才有的体贴。 “晏清......”他斜眼瞧过来,古里古怪问:“你往栖梧宫里是寻谁去了?难不成连我也要瞒着?” 寻了谁哪能告诉他? 晏清眨了下眼,抬起头瞧着他一笑,“就是去寻了个朋友治伤,告诉你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这种意味不明的话落到有心人耳朵里,那就是一千个人就有千百万种解读结论。 赵瑞成一听倒是释怀了,其实他自觉已经能猜出个□□不离十,栖梧宫里的女人,皇后和粟禾定然是不可能,上了年纪的嬷嬷除外,那就只剩下了小宫女。 啧啧......宫女和内官有私情,也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晏清不想教人知道也无可厚非。 “不想说便不说吧!才知道你突然转了性儿上赶着要出人头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咂咂嘴,还好心劝诫晏清一句,“但你还是要小心点儿,没有得到主子恩准之前,你偷偷和人见面那可是触犯宫规的,万一被皇后娘娘发现,后果可大了去了,嗯?” 晏清不想同他再纠结下去,调开个话题问:“你不怨我了?” 赵瑞成浑然未觉,叹一口气,顺着话头答:“我压根儿没怨过你,论才能你确实比我强,最开始那时候干爹找我过去,我就说让他提你起来的,但是可能他不大喜欢你,就没同意,谁料最后这么兜兜转转一辄子,最后还是你当上了承旨,想来也是天意,你多争气吧,我往后还指着你提携我呢。” 他是个有些小滑头的人,也不算很有良心,但这一番话却都是发自肺腑的。 因他当初进宫时年岁不尴不尬,宫里不论大的小的都爱来拿捏他一下,多亏了晏清的处处维护才得以立足。 晏清那样的人,中正温和不骄不躁,自有一派静水流深的沉稳与从容,同他相处,能教人没来由得觉得安心和舒适,被他从承旨的位置上换下来,赵瑞成也服气。 “瑞成......”晏清脚下忽地一顿,转过脸来郑重问他,“眼下枢密院是个是非地,你干爹和林永寿往后都不会善罢甘休,你我往后的日子只怕更加寸步难行,你可想过先避一避?” 赵瑞成果然怔住片刻,“你是说,我去求干爹把我调出枢密院?” 他说着便摇头,“干爹不可能同意的,他把我放到这儿就是为了替他办事,我现在回去惹他不高兴,在内侍省也再抬不起头了。” 晏清却还是问:“先不论能不能,只是说你想不想?” 赵瑞成认真想了下,话说得有些露怯,“那荣华富贵再重要,肯定还是没有小命儿要紧,对吧?” 看来他对周承彦到底也没有多少真正的忠心,顶天也就是傍上个粗大腿的奉承,晏清心里有了数,点头嗯了声,便不再搭话了。 眼下他要操心的,是怎么在林永寿和周承彦的双重猜忌下,好好活着。 却不想第二日午膳前,皇后便派知意给他送来了一条出路。 他的那些伤,她其实不消问也能猜到从何而来,心疼过后,只好千方百计地助他脱离困境。 粟禾值夜过后,第二日下半晌方才上值,踏进正殿里见皇后正盘膝坐在软榻上,低头瞧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聚精会神的模样。 她到近前见了礼,问:“娘娘在看什么?方才听惠子说娘娘今儿还没用午膳,这会子要不要教小厨房送些吃食过来?” 皇后闻声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皱着眉摇了摇头,“吃不下。” 那头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些反胃的样子,粟禾瞧着不安心,忙说要去请太医过来诊脉。 皇后却说不必,话音到嘴边绕了个来回,才终于开口,“你可还记得之前暗卫报上来说周承彦用小孩儿脑子补身体的消息?” 粟禾听得当时就一怔,望着皇后的眼神儿,这么多年头回失了她老成持重的分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