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郡主对她毫不怀疑,周清心口似有暖流划过,她扯了扯嘴角,问,“郡主就这么信我?万一臣妇撒谎,在岳老夫人的寿宴上,您恐怕会颜面扫地。” “你们周家人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两个都轴的很,就算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违背本心的事情。” 昭禾看着面前艳丽无比的女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另外的身影,那根木头桩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开窍,当真是愁煞人了! 周清垂眸浅笑,柔柔开口,“既如此,臣妇可不能辜负郡主的信任。” 许多出身高门的女眷对香丸十分痴迷,买了这东西后,便再也不需要香料熏制衣物,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先前瑞王妃特地来云梦里定了件新衣,准备等三日后的寿宴再穿。 从绸缎庄离开后,周清不免有些忧虑,就先回了趟香铺,发现爹娘哥哥身体康健,并没有把香丸一事放在心上,不由松了口气。 与周家人相比,身为掌柜的于福却闷闷不乐,还是周父在旁开导许久,才让他想通了。 * 谢府。 最开始谢岭与宁玉芜并不知道侯氏进宫的消息,还是和畅院的丫鬟说漏了嘴,透出口风,在夫妻俩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将实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宁玉芜没想到侯氏会如此冲动,谢崇无情无义,打定主意非要分家,但他简在圣心,深受陛下的信任,就算进宫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说不准还会沾了一身腥。 眼见表妹神情不对,谢岭摆手让丫鬟退下,满脸关切的问,“玉芜,可是哪里不舒坦?是不是孩子又闹你了?” “咱们的孩子如今才一个多月,哪能闹人?我只是听到婆婆去面圣,心里有些不安稳罢了,谢崇手段狠毒,根本没把咱们当成亲人,他不止抢了表哥你的官位,还仗势欺人,万一婆婆被他算计了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时,宁玉芜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去,最近几日她借着怀孕的缘故,尽量避免给谢岭接触,眼前的男人只是个没本事的脓包软蛋,要不是宁家败落,她怎会嫁给这种废物? 谢岭根本看不透爱妻的想法,他轻声细语不断安抚,还没等宁玉芜面色好转,外头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夫妻俩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面白无须的小太监,谢岭心中一喜,以为母亲说服了明仁帝,已经将他的官位给拿回来了,但抻头瞅了许久,他都没有看到侯氏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 “圣上有旨,如今谢家并无官员,本不该住在府中,限令三日内从此处搬离,若有耽搁,严惩不怠!” 听到太监尖利的声音,谢岭身子踉跄了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陛下怎能如此心狠,竟要将他们一家子从府里赶出去?他爹为了大周鞠躬尽瘁,丢了一条性命,才几年就不念旧情了,还真是人走茶凉。 宁玉芜站在一旁,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拳。 嫁给谢岭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今还要被一个去势的阉人如此折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就算这二人再是不甘,也不可能违逆明仁帝的旨意,谢岭跪下接旨,起身后,他哑声问道,“敢问公公,我母亲在何处?” “侯氏身为内宅妇人,胆敢插手朝政,已经被押入大牢,到底要关多长时间咱家也不清楚。”说罢,小太监快步离开了谢府,这家人已经遭到了圣上的厌弃,继续留着说不准都会沾到晦气,还是快些离开才好。 谢岭面如金纸,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幸亏宁玉芜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让他磕的头破血流。 “来人!快来人请大夫!”女人尖声叫喊。 就算谢岭再是不堪,此刻也不能出事,否则她刚嫁过来就死了男人,克夫的名声怕是免不了了。 心中涌起了一阵绝望,宁玉芜想起俊朗非凡的齐王,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希望他能成就大业,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谢府发生的事情周清也有所耳闻,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派人去弄了只小鼠,装在结实的竹笼中,等到岳老夫人寿宴那日,她用红布将竹笼给蒙好,一并带上了马车。 等她赶到岳府时,先将寿礼交给奴才,随后被丫鬟引着进了厅堂。 瞧见瑞王妃跟昭禾坐在一起,周清直直走到跟前。 昭禾盯着小小的竹笼,问,“这就是你准备的东西?” 将竹笼放在案几上,女人略微点头,“香丸中除朱砂外,还放了不少药材,更加剧了此物的毒性,以小鼠试验一番,她们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瑞王妃喜欢香料,因此并没有用过香丸那种投机取巧的东西,这会儿听到她们的对话,秀丽面庞上不由露出几分凝重,“最近许多人都服食香丸,难道真有毒不成?” “是与不是,待会一看便知。”周清轻声解释。 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本周清并不信这句话,但她看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