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必去找婆婆,以后只要把银子直接交给女儿即可。” 席氏有些犹豫,“你嫁给了罗豫,就是罗家人,要是不将私财拿出来,女婿心里怕是不会好受。” 罗豫到底是什么想法,周清根本不在意,反正只要周家香铺一直开着,罗家就不敢闹的太过分,否则跟家底殷实的亲家撕破脸,他们也讨不了好。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周清转移话题,问: “我爹呢?” 席氏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房,说道,“他在屋里歇着呢,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直觉得心胸郁结懑闷,喝了几幅汤药也不见好。” 周清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上一世周父暴毙而亡,就是因为心气郁结,她原本以为这毛病是周家败落后才患上的,没料到此刻已有端倪。 心不在焉地喝了一碗莲子粥,她起身往书房走去,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周父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一本香谱,仔细研究。 “爹。” 听到女儿的声音,周父将书本放下,儒雅的面上露出笑来,“清儿,你怎么回来了?” 周清站在他面前,一把将香谱抢过来,小脸儿上带着不满,咕哝道,“娘都跟我说了,您心口憋闷的慌,就该好好休息,非要看这香谱作甚?” 知道周清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周父解释说,“香谱上记载了一味香药,名叫丁沉煎圆,将香料做成鸡头大的圆子,放在口中含服,就能调顺三焦,治疗心胸痞满之症。” “是么?”周清随手翻了翻纸页,她坐下来,将丁沉煎圆的方子记下来,打算回到罗家慢慢研究,毕竟香药是要吃进肚子里的,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在抄录方子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一种安神香,也能缓解郁燥,平复情绪。 “要不是您先试试安神香?我给您调。” 周父的书房中放了不少香料,周清跪坐在香几前,从香瓶中取出香勺,将米泔浸泡过的地榆,玄参等物碾碎。 这只香勺是新的,用上好的竹子打磨而成,按理说不应该有倒刺才对,偏偏勺柄划破了她的手指,殷红的血珠滴在了香料上,指尖传来阵阵刺痛。 周父见状,赶忙让下人拿来金疮药,给女儿上药。 大概是上辈子经历了太多磨难,面对这小小的伤口,周清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道:“爹,您快点把安神香调出来,我以前没闻过这种香料,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安神的奇效。” 周父拿她没办法,只能换了香夹,继续调香。 因为调制安神香的香料颇有些贵重,即便沾了血,周父也不忍心将东西全给扔了,只得继续,他将香料点燃,不过片刻功夫,书房中就有一种清淡素香弥散开来。 周清重生不到半日,原本胸臆中还积聚着不少怒火,但在嗅到安神香后,心绪竟然慢慢平复下来。 “这安神香的确特别。”她不由赞叹。 周父微微摇头,他紧紧皱眉,口中念叨着,“不应该、不该如此,之前我调过安神香,分明不是这种味道,功效也远远不如,难道今日的香料品质极佳?” 开了几十年的香铺,周父辨识香料的眼力绝不会差,他仔细看了几次,都没发现地榆玄参等物有何不同,唯一的变化,就是清儿指尖涌出来的血珠。 还是说掺入人血,安神香的功效就会成倍增长不成? 周清也想到此处,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白布裹住的手指,试探着问,“爹,是不是女儿的血?” 周父面色严肃,“不管是不是,此事你千万不要跟外人提及,最好烂在肚子里,可记住了?” 大周朝用香料的人家不在少数,更何况周家香铺还开在京城,她打小儿就清楚周人对香料的看重,若是自己的血真有安神的功效,恐怕是祸非福。 闭了闭眼,她不由想起自己的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