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到现在这个局面,她能察觉到异常,也算没白跟在太后跟前那么多年。 殷玄朝门外看聂青婉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心里渐空,她一走,他的心就空了,只有她陪在他身边,他才觉得人生是圆满的,心是实的。 殷玄就那样看着聂青婉的背影,话却是对拓拔明烟说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拓拔明烟道:“我也不想这样想,可刚刚聂北说,天道轮回,因果自有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作孽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她顿了一下,见殷玄因为这句话而拧紧了眉头,她又说:“我知道聂北,他是冲我说的这句话,而他心中恨的无非就是加害太后的那些人,我现在才明白,皇上你为何要废了陈德娣,陈家又为何会分崩离析,你为何会罔顾以前的承诺,驱离他们,是因为你很清楚,太后回来了,太后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你为了保住他们,就放他们走了,别人不理解你,觉得你忘恩负义,可我知道,你最重恩情,你不想欠陈家人的,更不想欠我的,所以,你要一个人来偿还这场罪孽,与陈家两清,与我两清。说到底,你还是薄情呀,你只愿意亏欠她,却不愿意亏欠别人一分一毫。” 她的目光落在殷玄腰间的那个荷包上面,自他从大名乡回来后,她就很难再见到他,见到了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很难近身,只知道他腰间一直带个荷包,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荷包,而能被他珍视地形影不离地带着的,必然是太后所缝。 拓拔明烟走上前,伸手拿起他腰间的荷包,殷玄没阻止,任她看着。 殷玄知道,她看得出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果然,拓拔明烟仔细地看完,脚步越发的踉跄,她眼眶发热,呢喃哽咽道:“这针脚我跟她学了很久,一直学不会,她当时宽慰我说,人各有长,不必强求,她虽然会缝这种独特的荷包,却不会制香,她说她想学制香,让我教她,可我教了她,她也学不会。” 想到以前,拓拔明烟的神情由悲凄转为恍惚,泪涌眼眶,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我对不起她,我敬她爱她,可也恨她,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我不杀她,我心不平,我杀了她,我心又痛,这三年多的时间,我也时时的煎熬,我并不是想卖主求荣,殷玄。” 这是二人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拓拔明烟头一回喊他名字。 殷玄收回望向门外的目光,看着她。 拓拔明烟松开手上的荷包,凄苦地说:“她一早就回来了,我却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变心了,原来你没有,原来她竟真的是太后。” 殷玄薄唇轻抿,顿了很久,这才伸手摸向腰间的荷包,所有的冷漠在触及到那个荷包的时候变得温柔,他想到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越发的爱不释手,他轻声说:“你知道了也好,等朕不在了,你便出宫吧,朕知道你这段时间让红栾在外面购买铺子,你想出宫经营香铺,你想远离这后宫是是非非,朕准你出去。朕确实不想欠你任何情义,亦不想欠陈德娣任何情义,朕这一生,只亏欠她一人,也只愿欠她一人,不管是恨还是爱,不管是叛还是诛,这都是朕与她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能死在她手上,朕也甘愿,你们不知,朕这段时间过的有多欢喜。” 你们亦不知,朕想透过一场生死,看清她的心。 所以,死对朕来说,一点儿都不惧,如果朕的死能换来她的泪和她的心,朕觉得很值得。 这话殷玄没有说出来,他也不会对拓拔明烟说这话,他的心理话,他只对一个女人说,不管她听不听,他都愿意说,而不管别的女人们有多愿意听,他也不会说。 殷玄说完,转身就走了。 拓拔明烟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决堤而下,不想亏欠我吗?可怎么办呢?我就想你能亏欠我,记得我,永远忘不了,哪怕记在你心中的不是爱,只是一抹亏欠,那也是被你记在心里了,如果我的生命在你心中一闪而过,丝毫痕迹都没有,那我活着不就等于白活了吗? 你抹除了陈德娣的一切,亦让历史不记载她的名字,难道还想抹除我的一切? 拓拔明烟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像个疯子似的,红栾吓的立马跑进来,急切地问她怎么了,可她什么都不说,只像个失了心魄的人一样,盘坐在地上,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