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随王管事一起去。” 王云瑶微微挑眉,笑了笑,说道:“我刚还在担心我一个人去见不到小主,如今有素荷姑姑跟着,那定然能见着了。” 素荷道:“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王云瑶道:“姑姑莫谦虚,那我们就走吧?” 素荷道:“走吧。” 于是二人一起朝御书房去了。 而此刻,聂青婉确实已经随侍在殷玄身边了,殷玄早上起床,让随海宣了那道惊动整个后宫的圣旨后就去上朝了,他在上朝期间,聂青婉一个人被丢在了龙阳宫,殷玄没把她赶出来,倒也体现了一点儿仁慈之心,而来给聂青婉看病的太医,原本随海是要请窦福泽的,哪知窦福泽一早就被寿德宫请去了,随海只好请了王榆舟来。 王榆舟是王长幸和夏男君所生的嫡长子,夏男君是寿公夏谦的嫡长女,与李玉宸的娘亲夏凌惠是亲姐妹,王榆舟比李玉宸长七八岁,在家里见面,李玉宸还得喊王榆舟一声表哥。 虽然寿公夏谦在太后死后辞官归田,在怀城别郡大名乡颐养天年,可他的子孙们却还是当官的当官,建功立业的建功立业,他虽退了,却并没有强迫自己的子孙们也退。 王榆舟的医术也很好,平时给皇上看诊的两个太医,一个是窦福泽,一个就是他了。 窦福泽去了寿德宫,随海就把王榆舟请了来。 王榆舟给聂青婉看诊完,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轻微的踩伤,没伤到筋骨,擦些皮外伤的药就好了,他开了药,交给随海,随海派了宫女给聂青婉用上。 王榆舟知道聂青婉之前因为中暑还在养身体后,顺带的也为她诊了诊平安脉,在确定她的身子已养的七七八八,并不会因此而影响到皇上后,开了一天的药给她,并嘱咐随海记得让宫女按时煎了给华北娇服了。 随海听了,等王榆舟走后,立马喊了一个宫女来,让她去煎药,再伺候华北娇喝下。 身体无大碍,脚也无大碍,自然得去御书房伺候着,殷玄都已经宣旨了,聂青婉不从都不行。 再者,聂青婉很清楚殷玄留她在身边是要做什么,哪里是宠幸或是贬罚,无非是对她有所猜忌,要放在身边时刻监视罢了,她带出来的人,性子如何,做事风格如何,她能不知道吗,他想弄清楚,她便顺手推舟,摘了他的疑虑。 他能查到什么呢? 呵。 她若真让他查到了,那她就枉为太后那么多年,也枉为她当他母后那么多年了! 聂青婉嘴角微勾,垂眸垂头地立在龙桌的一侧,一手轻挽袖口,一手缓慢地磨着墨汁,随海在门外侯着,殷玄全程只认真地看着折子,一分一毫的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余光也没有。 王云瑶和素荷来了后,随海隔门禀了一声,殷玄这才抬头,不咸不淡地扫了聂青婉一眼,见她低眉顺目,一副沉静娴雅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想嘲笑嘲笑她,诋毁诋毁她,讽刺讽刺她,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嘴巴就已经动了。 殷玄道:“进宫那会儿,你似乎是极不愿意与明贵妃住一块,现在倒是相亲相爱了,明贵妃也着实看重你,求朕给你解了禁闭,又给你安排了她殿里最好的院子,上一次你倒是打了明贵妃的脸了,这一回可就真的打你自己的脸了,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你,好在,明贵妃是个不计前嫌的,对你巴心巴肺的好,生病了每日去看望,昨晚你侍寝,她比自己侍寝还高兴,今早听到你被贬了,还不忘派人来慰问你的身子,你说你是不是要念她的恩?” 聂青婉慢条斯理地研着墨,那动作不快不慢,每一个来回的时间都一致,堪称个中高手。 刚刚殷玄没注意看,这会儿瞧着,倒又是一阵惊叹。 他看着她,黑曜石般深邃又带着点天生冷漠的凤眸微微地眯起,也许,他想,让这个晋东郡主进宫或许真不是坏事。 三年了,他没再找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每天固定的上朝下朝,处理国家大事,去后宫的妃子宫殿里平衡关系,晚上陪着那个人,思念、痛苦、煎熬,却又在那样难捱的夜晚,享受他独有的一点点卑微又不可得的眷恋以及甜蜜。 或许,他的人生就是如此了。 没有快乐,没有希望,亦没有未来,他唯一让自己坚守下去的信念便是为她守好大殷,她所爱的江山,他一定让它无懈可击地繁荣下去。 他不会让任何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因为这个江山不是他的,而是她的,他会传承她的方法,在合适的时候从殷氏子弟中挑选一个有帝王将才之人来继承王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