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并不认为自己的直觉是一件很准确的破案工具。 但他偏偏觉得, 对那个楼上未曾谋面的“神经病女孩”,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于是他和魏秋岁在保安离开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道里。 余非走进楼道,看见多数的居民确实已经离开很久,门口的春联还有停留在六年前的那一年, 褪去了红色, 留下斑驳的一片在门上。 “是这家。”余非凑上去看了看门牌,这门口放了三双鞋, 却都是男鞋。 他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门内可以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但里面的人没有开门。 余非用耳贴着外部的铁门仔细听了一会,看向魏秋岁, 用口型做到:在、门、边。 魏秋岁对他打了个手势, 示意他说话。 “咳,你好!”余非清了清嗓子道, “有人在家吗?” 门内依然没有动静。 “你好, 有人吗,我……” 他刚说完话, 那铁门之内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缝隙之中, 一个个子很矮的姑娘正抬眼看着他们。余非借着光,可以看见她整个身形犹如刚发育的少女, 根本不像保安口中二十来岁的女孩。 “你好?”余非微微蹲下身子, 显出想同她亲近, 让她尽量不要对自己有戒备的样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女孩没有说话,余非看见她眼神里迅速沁出了眼泪,亮晶晶地在眼里抖动着。他愣了愣,连忙摆手:“你、你别哭……” “我们不开门,如果你觉得害怕,你关上门。”余非耐心地说道,“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一些事儿……” 女孩站在门里瑟瑟发抖,单手扶着门框,眼里都是泪。余非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别怕,你爸爸呢……?” “……”女孩的双眼顿时瞪得巨大,嘴微微张开,下巴都在抖,接着她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 仿佛指甲挠毛玻璃似得一声,惊得余非直起身子又退了两步,已经靠在了走廊边的墙上,退无可退。 与此同时,那女孩的声音迅速止住了,空旷的走廊拖出了一声短促的回声。 “她害怕陌生人,在用这种方式吓走他们。”魏秋岁在旁边道。 余非吞了口口水走到他旁边:“不是说她爸爸对她很好?为什么听见名字反应这么大?难道另有什么隐情?” 女孩这么尖叫了一声,楼道里也没有人出来看发生了什么。魏秋岁看了眼手机,低声道:“她对自己父亲的反应太有问题了。” “我们先不要吓她了吧。”余非说,“她这一叫我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保险起见,两个人决定还是先下楼去。到了楼下,余非觉得那姑娘的叫声确实穿透力强而有力,弄得他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连忙摸了根烟出来准备压压惊。 结果烟也不争取,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儿,掉到了地上。 “卧槽。”余非嘴里又开始絮絮叨叨,“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咦?” 他保持着捡烟的动作。 “怎么了?”魏秋岁低下头看他,余非慢慢蹲下去,昂起头,用手在胸口比划了一道。 “刚才那小姑娘,到我这里。”他手慢慢抬起,“差不多就是这个高度……” 他目光所及之处,再平移两寸,就看见了那个当年接到了断趾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