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偷渡的船都被焚毁了。” “你该不会是……”慕禾望着尉淮下巴上的蹭伤,有些发愣,为何海港被封锁这种事,她离得这样近却没听到什么大动静呢?“被凌霄阁的人发觉身份了?” 临近海港的一片都是隶属于凌霄阁的势力,洛城城主便是当年险些娶了她的花花公子林立,可凌霄阁在栖梧山庄主动对北陆示好之后,亦跟随大流的改了过往对立的态度,这才同北陆建立了一系列商业贸易。 但若不是凌霄阁暗中操作,谁还能有这个势力封闭海港?如果是为了找一个人而封闭海港,那为何又没有找人的动静? 北陆新帝祁淮的事,慕禾有所耳闻。两年之前,太子病逝,先皇受丧子之痛,没过不久便崩了。祁淮原是个同皇位八竿子打不着废妃之子,最后却捞到了个皇位。非要说的话,八成是温辰动的手脚。 当初温珩任太傅一职辅佐众皇子,其中一个就是祁淮。慕禾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他会来听温珩授课的时间少之又少。那个时候又正是他十三、四长个子的时候,此后容貌气度都变了不少,故而在街上突然遇到,慕禾对他连一丝眼熟之感都无。 “兴许是罢。“尉淮眸光闪了闪,不自然的偏向一边。 慕禾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两圈,颇有些无语道,“什么叫兴许是?”顿一顿,忽然意识道自己一时操心,管得多了,抿了抿唇后改口道,“封闭海港兴许也同你没关系,但是如今你被人追杀,温珩就在洛城,你即便是逃出的宫,又为何不告知他?” 尉淮没吭声。 慕禾深觉头疼。其实尉淮身边有人护着,兼之上次山林之中温珩就出现在尉淮的身侧,都说明温珩是知道尉淮离宫的事的。只是温珩来的时候带了军队,再怎么说,都不会让尉淮落到这个田地。 可尉淮一脸狼狈的现实就是摆在这里,他一口咬住了关键的地方不肯说,慕禾也拿他没有办法。默了半晌之后,“那你现在是要如何?” 尉淮嘴唇动了两下,顺溜的丢出来一句,“不知道。” 也是,不然他怎么会在那种巷子那蹲着。 慕禾想了一会后,便转身要走。 一直垂着眸的尉淮没听到一句解释,不晓得她态度如何,只是看到慕禾要走,便立即慌张起身拉住她的袖子,“你去哪?” “恩?我想起来食盒里的粥忘记给华大夫了,怕会凉。”停了下,”你吃早饭了没?” “没……” “恩,一会给你端上来。”慕禾的手扶着门,想起来便道了,”你如今被人追杀,华大夫腿脚不便利,亦没有防身之术。所以我不能让你留在医馆。” 尉淮将才放松下来的窃喜一收,眉微微拧起,神情转凉了道,“我也没打算留在这。” 慕禾点点头,“那就好。”一句多余都没有,转身合上门就准备下楼梯。 尉淮眼睁睁的看着慕禾在他面前将门关上,感受到她没有半分人情味的逐客言语,心里就像是给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发着疼,越想越气,一手拉开了门。 门扉撞到门后的柱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正在楼梯上的慕禾不知所以的回眸,看见尉淮一双凤眸灼灼的烧着怒火,脚步踩得生响下楼来,“怕我连累你的话,我现在就走,何必假惺惺的。” 慕禾望着他,眨巴眨巴眼,没吭声。 尉淮经过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眼眶都有些泛红,“让开些!” “突然之间闹什么性子。”慕禾被他撞到一边,扶着栏杆颇为惊愕的看着他气呼呼的往外冲。 “……” 一句无用,眼见着他当真就要出去的架势,慕禾也有些担心了,连下了几节楼梯,忙道,“等等等等啊!我道歉,我道歉,不行么。” 行将要走到门口的尉淮身形猛地一顿,定在原地。 慕禾以为是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正要去拉他,却见阳光散泻的大厅门口,光晕之后缓慢走进来一个人。 三千墨发为一根玉簪简单束起,一袭雪衣飘然若仙,无波无澜却好似揉碎了星光的眸光淡淡的落在尉淮的身上,而后才看见她。古井无波、漆黑的眸中,没有多少惊讶的模样,只那一眼之后,他唇角缓缓浮现无害而温和的笑意,叫她一颗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尉淮在原地呆了一阵,蓦然回身,花容失色、蹭蹭蹭的跑上了楼,经过慕禾的时候亦没有半分停顿。那惊吓的模样,犹若离家出走的少年在大街上见到了提竹棍的家长。 “砰。”那扇可怜的门再度被人甩上。 “……”慕禾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愣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他,好像被你吓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