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却知道的不足够细致。 林婉和林姝则不同。她们是跟着汪氏长大的。杜氏最看重的不过是自己的小儿子小女儿,对着大孙子都不在意,又何况是林婉和林姝两个女孩?她们当然是由汪氏一面刺绣,一面看着的。 汪氏性子温婉,对她们很是照顾,但是却不怎么爱和她们说话。林婉和林姝很小的时候,以为是母亲不喜欢她们,后来渐渐长大,倒也明白不是汪氏不喜欢她们,而是汪氏过得太苦,苦到连哄自己亲生骨肉的心情都没有。 二人又俱是女子,在听到哥哥说母亲的身世还有如何从一个大家千金沦落到给一个只知道愚孝的农村汉当妻子的事情后,对汪家更没了好感。因此即便是汪老夫人来送钱,她们也高兴不起来。 林安见状,只得道:“如今这世上女子皆苦。娘亲苦了一辈子,汪老夫人亦苦了一辈子。娘亲既不恨汪老夫人了,你们也莫要再恨,只当她是个陌生人,一年只写一次信,送一次年礼,来往一次,如此全了那点子血缘就好。” 林姝道:“娘亲不恨她么?明明是她不顾着娘亲,把娘亲丢在那个家里,才害得娘亲被那群恶人陷害,最后沦落到……”虽说心底不认同,可她嘴上到底说不出自己父亲的不是,只得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又道,“总之,若不是她,娘亲便不会那般苦。娘亲又岂会不恨她?” 林安不答反问:“若姝儿恨一个人,会如何做?可会像娘亲这般,十七年时间,无论是思念、怀念或是愤恨之语,从无一字从她口中说出?”见林姝怔住,他又道,“娘亲心有七窍,怕是早就知道汪老夫人的难处了。只是知道归知道,不恨归不恨,可是娘也无法再回汪家,再认下那个母亲,因此才会一字不提汪家。” 林姝和林婉都低了头不语。 林安上前摸了摸两个妹妹的脑袋,轻声道:“娘亲既不恨了,你们也莫要恨了。她既来送钱,还是送的汪家的钱。就是为着让汪家人的富贵生活越来越少,咱们也该收下这些,替他们花了才是。” 林姝这才笑了出来:“哥哥说的是。汪家那等人,哪里配花那些钱?还不如我们拿了这些钱来做善事。”然后就开始劝林安把这些钱都用在善堂和婴儿村上。 林婉和林平亦劝林安把钱收起来,自己决定钱的去处就好。 林安道:“做善事,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钱?倒不如分出一些给两个妹妹做嫁妆,将来用这些钱或是做善事,或是用钱生钱,再做善事,拿给平哥儿娶媳妇儿做官走礼,剩下的再用在善堂和婴儿村上。” 尔后不管几人是否答应,林安就自顾自的道:“长兄为父,你们几个只要听我的便好。咱们兄妹四人,每人拿一份东西,也就是一人一万两的银票、两百亩良田和一家铺子。剩下的东西,我再用来他用。”只是他那一份,只是做做样子,他毕竟不是原身,是不会拿的。 林婉几人推脱不得,只得答应。 林安又道:“良田和铺子的地契房契,还有掌柜的卖身契,已经过户到你们各自名下,婉儿和姝儿的自己收着便好,银票也自己拿着。平哥儿那份……” 林平眨了眨眼睛,道:“我的那一份哥哥帮我拿着,再把我每日花的钱,从里边扣了才好。” 林安失笑,扣钱的事情绝口不提,只道:“你的那份该过户的也都过户到你的名下了。只是你现下还小,东西和银票还是哥哥给你收着。等你过了十五岁,不论考没考中功名,都要自己收着那些东西。” 林平虽年纪小,脑袋却灵活,立刻道:“等我十五了,哥哥就要赶我走?” 林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道,“也不是要赶你走,只是等你和茂哥儿都十五岁,就可以另外开府。到时候,哥哥给你们两个寻两处离哥哥和三哥近的住处,常常往来才好。” 这也没法子,他自觉亏欠猎户良多,等把林平和秦茂养大了,可不就要把人给赶出去? 林平登时泫然欲泣,口中却人小鬼大地道:“平哥儿知道了,哥哥是想独自和秦哥在一起,这才要把平哥儿给赶出去的。哥哥,是这样么?哥哥是为着秦哥,不要平哥儿的么?” 林安:“……”你都要哭出来了,是也不能答是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