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因为皇帝去看自家兄弟的脸色了。 “婆婆稍安勿躁。”武晗及时制止了准备打抱不平的执事。原本王少使这一套在武思芳这里也不管用,当然武晗更不会让她这么去做。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怨她嘴上不饶人。因为姐姐还是从前那个老样子,对他不满意,或者心里不痛快就朝他吹鼻子瞪眼,这是心里还记挂着他呢。真正要是不在乎一个人了,人家对这样身份的人那可是和和气气,恭恭敬敬的,就如同这一路上舔着脸巴结他的那些外命夫们一样。 姐弟两个别扭了好半会儿,武大看着弟弟虽然前呼后拥,威仪高贵,但在她面前还是会流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儿,心头一软,终究没太为难,只按着贵人省亲的规矩和礼仪将人迎进了大门。因着还在年里头,武思芳先陪着武晗祭祀了祖宗。容华大人虽身份高贵,可从前连祠堂的门槛都没跨过,如今倒是只拜不跪。敬了贡品,念了祭文,上了三炷香之后,容华大人重回主院,武思芳又重新跪在正厅里,在一干宫官侍从的注视下,端端正正给自家兄弟三拜三叩,说了一堆吉利话。 之后容华大人去了他新翻修的省亲苑,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华丽贵气,巧夺天工,直看得他连番感叹姐姐的良苦用心。稍停片刻,在一众人等的服侍下,他换了常服,才又折回来,差人将宫里御赐的奇珍异玩流水样赏赐下去,众人叩首谢恩,无不嬉笑眼开。 各种繁琐的程序走下来,天色竟黑透了。武思芳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陪着武晗,如今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可怜她也没个偷吃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了用膳,花厅灯火通明,珍馐佳肴陆续摆上了梨木长桌,周围站满了宫人,武思芳端坐在侧首下方的位置,依着现在的规矩,她还不能先动筷子,如此一来,心里急得跟猫爪了一般,但凡弄出个什么动静,便觉得众人虎视眈眈。无奈之下,她瞪了容华大人好几眼,暗示他赶紧吃。 武晗不为所动,倒是他身侧的内侍,慢吞吞地拿着银筷要一样一样先行品尝的时候,武思芳受不了了,她咬牙切齿地在桌子底下踢武晗,压低声音跟苍蝇嗡嗡似的,“大人,咱能不能别这么折腾?小人要是想下.毒,您老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享富贵呢!” 武晗的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是规矩,倒不是他刻意拿乔。他咳了一声,强行喝退了周围殷勤服侍的一干人等,“你们都下去吧!本位要与姐姐好好说会儿话。” 众人皆在廊外候着,四围总算是清净了。武思芳端起碗一阵狼吞虎咽,武晗才要张口,被她抬手挡住,“先吃饭再说话,不然我就吃不下去了。” 武晗讷讷的,没吭气。气氛骤冷,武思芳的肠胃突然就没什么滋味儿了,她将筷子猛地一撂,“吃个屁!这不给人添堵么!” “姐姐!”在外人眼里威风八面的容华大人有些担忧,连连叹气。一头是妻主,一头是姐姐,两个不对付,他夹在中间实在难过。 “你脑子让驴踢了吗?这世上的女娘都死绝了吗??你知不知道她卷了我两百二十万两银子,害我差点倾家荡产!这种人没有心肝脾肺你不明白吗!”武思芳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劈头盖脸骂起来。 “姐姐,她有苦衷的。”武晗急急辩解,“…..再说,…….你去年拿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搂走了她近三百万两银子,你以为她不知么。国库捉襟见肘,她都没说什么,你何苦还要计较?” 好似被人揭穿了秘密,武思芳着实给噎了一下,面上稍稍有些不自在了。“咳!那什么,我一个做买卖的,图的就是利!……..我有错吗?我愿卖,她愿买,怎么着吧?有本事上别家去找粮呐,她买的了吗!……你个吃里扒外的,感情是给……你妻主兴师问罪来了?” 钱倒是其次,她能赔就能赚。可一想起武晗的终身大事,武思芳很是丧气,“你说说,你找谁不行?非要往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你想要荣华富贵,没问题啊,姐姐也能保证你过上这样的生活,犯得上去贴那卑鄙小人??你眼瞎了一回,我当你是看明白了,谁知这回连心也瞎了!” “你误会她了,她不是那样的。”至少,慕容还在他眼里就是这世上顶天立地,值得托付终身的女娘。一想起她,武晗心里眼里全是情。 “啊呸!她今日还算宽裕,便对你虚情假意。若是那天又被逼到穷途末路,你最多就是她手里的筹码,醒醒吧你!”武思芳看着自家兄弟脸上的真情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