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欣喜地说道:“好,好,我都依你!” 康妮瞧见我这般有诚意,这才皱眉说道:“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到处都是火海、毒雾和黑暗,还有好多好多的怪物出没,我师哥跟一个叫做大明白的傻大个儿在一起,还有一个总是蒙着脸、打赤脚的女孩子也跟他们在一块儿,那地方可危险了,我师哥总是被追来追去,看得我和师父好着急,不过我们又救不了他,急得我师父整日整日地流泪,然后骂你,说要不是你这个混蛋带着我师哥去冒险,他就不会这般模样,她还说——哎,哎,你怎么也哭了?” 我激动得浑身颤抖,那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康妮以为我被骂哭了,慌忙补救道:“你别哭了,我师父虽然骂你,有时候也夸你,说要不是因为你,我师哥或许也不会有现如今的成就;其实她对你也没有那么多的恨了,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师哥能够重新回来,而她还能够活着等到那一天呢……” 我激动地说道:“对,一定会的,一定会!” 我哭,不是因为蛇婆婆骂我,而是激动于努尔、张大明白和小观音都活着,尽管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我也一定会有与努尔重逢的那一天。 我相信,因为那是我与努尔兄弟之间的誓言。 两千年的那个春节,大年初一,我是在西熊寨度过的,晚上吃的杀猪菜,热气腾腾的火锅,醇厚的苞谷酒,还有一个让我激动道难以入睡的好消息。 那一夜,我喝醉了,酩酊大醉。 第五十章 人情世故 从麻栗山深处的西熊寨出来,我依旧还是有些宿醉未醒,不过精神却显得无比的亢奋。感觉两腿生风,走得旁边三人不住抱怨,说陈老大就像小孩儿一般蹦跶,真的是难以想象。 不过当知道努尔依旧活着的这个消息之后,无论是小白狐儿,还是布鱼,都忍不住热泪盈眶,激动得不能自已。 没有在特勤一组带过的人,是不能够理解里面组员的情感,也不会明白努尔的重要性的。 事实上,那个口不能言,只能用腹语与人交流的苗家汉子,方才是特勤一组的灵魂人物。他负责特勤一组所有人的沟通交流。以及一部分的指挥行动,与努尔相比,我更多的时间里,则扮演着一个精神上的领导而已,他方才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得见摸得着,大哥一样的角色。 无论是小白狐儿,还是布鱼,他们在进入特勤一组的时候,都接受过努尔的培训,也跟着这位苗家大哥一同出过任务。言传身教,那种在生死之间培育起来的情感,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他们能够理解我兴奋的源头在哪里,也知道,努尔活着的确切消息,是让我走出黄河口黑色战役唯一的关键。 从此之后。特勤一组再无阴影,只有期待。 我从西熊村重新回到了龙家岭,进村的时候,听到有人聚在一起议论,看到了我,便笑嘻嘻地与我打招呼,小孩儿蹦蹦跳跳地过来与我拜年。 我年前就准备了一些红包和糖果。当然不吝派发,将这些小孩儿都给招呼好之后,又掏出烟来,给旁边的汉子们递过去,点燃之后,聊上两句恭喜发财,接着离开,走了几步,小白狐儿凑过来小声说道:“哥哥,他们几个,怎么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啊?” 我没有回头,用余光瞄了一眼,瞧见刚才几个过来与我招呼的村民脸色的确有些不愉快,心中也有些疑惑,不过却摇了摇头,不做解答。 回到家中之后,我这才晓得原因——螺蛳林的罗贤坤父子回来过年,拜祖祭神,然后给它们螺蛳林的每一户人家,无论人丁多少,都发了五百块钱的过年金,如果家里面有年过七十的老人,还会多发两百块的敬老金。 很多人无法理解五百块钱对于一户山里的农民来说,到底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在两千年初的时候,很多庄稼人一年忙忙碌碌,都未必有这样的结余,有了它,家里面紧巴巴的日子都能够宽松许多,孩子可以买件衣服、添双鞋子了,老人也可以去集市上称一斤蛋糕解馋了,来年孩子的学费和地里的化肥钱,都不用那般操心了,还有…… 总之这般阔绰的出手,自然赢得了螺蛳林村民的一种欢呼,也引得了田家坝子、龙家岭等村子的一片嫉妒,心想着那罗贤坤和撵山狗咋在螺蛳林呢,要是在俺们村,那该是多美的事情。 田家坝子倒是没有啥指望了,但是龙家岭的村民则是心里面好像长了毛一般,想着不对啊,那罗贤坤还不是老陈家的二小子带出去才发达的么,你螺蛳林有罗贤坤,我龙家岭却有陈志程啊,凭什么你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