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珩微垂眼睑,转过头,叹了口气,沉默片刻。 玲珑急忙套上外套,慢吞吞往床沿挪,却被他顺势从后面抱住,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恨不能勒断了才好。 她着急了,去拆他的手,明明都是血肉做的,可他一使劲,那胳膊仿佛变成了铁铸的,硬邦邦的。 “阿珑,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总是气我,嗯?”他问她。 玲珑反驳道,“难道我对你就不好吗,给你欺负了一次又一次,还不是傻乎乎的信任你,就连泡茶也没想过给你下点药!”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欺负人的是他,嘴皮子利索的也是他,就连对她做混账事时,她痛苦,他都是快活的。 玲珑背对简珩,没有看见他眸中潋滟的水光,他神情复杂道,“难道荀殷可以亲可以抱,我就不行么?” 玲珑浑身僵住。 简珩越说越过分了。 “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想怎样?”她眼前一片水雾,扭身瞪着他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想怎样? 简珩喊道,“我要你爱我,心里只有我,身体和心都完完全全的接纳我。” “可是这跟先生又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攀扯他?”玲珑伤心道,“先生是个好人,在我举步维艰的时候收留我,我视他如亲人般,更尊他为师长。尤其他受了伤,我不管他,谁管他?” “举步维艰?你什么时候举步维艰了?”简珩握住她的肩膀。 玲珑轻声问,“你说呢?” 简珩表情僵了僵。 他只顾沉浸在得到她身体的喜悦中,从未思考过她有多害怕多痛苦。 简珩心里堵得慌,若换成普通女孩,被讨厌的人玷/污清白,应该终日以泪洗面或者上吊抹脖子了吧? 还好,她挺过来了。 她哭着指责他,还嘴硬的与他吵架,结果被他一顿冷嘲热讽加欺负。想到这里,简珩懊恼不已,又想起那句“这是你欠我的,就得还我”。 他是疯了才说那样的话,好好一段情就被变成了交易。 所以阿珑最后才妥协了吧,她认可了他的交易。 她是不是很绝望?而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获得一丁点温暖都将放大成铭记一生的印记。 简珩感觉心里凉飕飕的,他对阿珑好了十几年,终究因为那一夜输给荀殷一瞬间的微笑。 “薛玲珑,我不准你喜欢他!”简珩声音发颤。 “我没有!”她大声否认,又因为生气,便什么话也敢说,“就算喜欢又怎样,你不也说我配不上他。除了你,我谁也配不上!你,满意了吧。” 所以你才委曲求全的跟着我? 就因为我毁了你的清白? 这句话像是压垮简珩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神情剧变,猛然将玲珑按在床上,死死攥住她的腕子,将其固定在头顶。 他的表情那么可怕,胸/膛剧烈的起伏,眼里的火焰恨不能焚毁一切。 玲珑怔怔盯着他的眼眸,没有回避。 就当她以为简珩即将不顾一切,狠狠折腾她的时候。他汹涌的目光渐渐晃动,变成了脆弱的琉璃,里面承载的整个世界似乎都碎了,俯身抱住她,埋首在她颈窝里。 许久,他才轻声道,“别怕,我不欺负你。” 玲珑睁大的眼眸这才轻轻的眨了眨,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任由他抱着。 只要他不做那种事,玲珑觉得自己愿意永远陪着他。 那就永远在一起吧。 她微凉的小手,缓缓离开他的掌心,转而抚上他的后背,也轻轻地抱了抱他。 简珩僵硬了。 他惊愕的撑起上半身,出神的打量她。似乎要吻她,又戛然而止。 简珩选择松开禁锢,转而起身坐到了对面的榻上。 “我等你,一起用早膳。”半晌,他说。 玲珑面色微红,轻轻的嗯了声。 她起床洗漱,简珩牵着她的手如约带她去吃好吃的。 投身的这家客栈本身就小有名气,两人用完早膳,但见一个褐色短衣打扮的小厮走进客栈,问门口小二,“这是我家相爷给方公子的回帖,你可看清楚了,务必亲手交给方公子。” 一听是修伯府的人,店小二哪里敢怠慢,弓着腰一叠声应下。 那小厮才趾高气昂的离去。 因为食不言,玲珑在饭桌上忍住没开口,甫一吃完,便对简珩道,“那个相爷这么快就想见你了,昨晚你做了什么?” 她才不信简珩什么都没做,钱修志就突然提前要见他。 简珩坦然道,“喝花酒了,在最大的青楼一掷千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修伯府的探子眼里,钱修志现在自然着急,与其让我把钱挥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