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没有王一祥跟着他的核心成员的父母至亲,只是一些亲属,他嚣张的叫嚣,激怒了王一祥,他带着人马,不计代价地攻入了扬州城,乱军死伤无数,但是扬州城在这样的境地之下,人死多了,也就杀红了眼。扬州城破的一刻,乱军冲进去见人就杀。 常远单骑闯入扬州城,杀到王一祥与他相搏,才有机会跟前大声吼:“镜湖的是你的父老,扬州的就不是?同是一方水土,你就这么下得了手?” 听寄杉说王一祥让他下面的人把官员和富商,以及他们的家眷一起虏了过来,全部放到了扬州城门口,让常远一起去观看道:“常大人,您来咱们这儿也不少日子了,海陵你救了不少人,当年也与我又过一面之缘。我老王若是被抓也是千刀万剐的罪名,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后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王一祥停止了在扬州的烧杀。王一祥的要求是镜湖抓的人全放了,送入海陵,另外要林明祁的命。常远跟他再谈,也谈不下来。扬州不是海陵,城里有权有势的乡绅极多,最高的官位的是还乡的陈太傅,受了这辈子都没有的屈辱。 此刻又有邸报传来,京城风云波诡,陕西那里的已经被压下动乱再次复起,原本已经招安的乱军在吃了朝廷给的安抚银子之后,再次举起了反旗。没有银子,管不了肚子。 再次传来消息是常远直接入了镜湖,逼着林明祁交出那一百多人,带着一百多人直接去了扬州,听说王一祥带着人将扬州巨富手里的银子财宝全数劫了去,离开了扬州开始北上。 常远回来接我一起去扬州,既然他是扬州知府,咱们自然应该去扬州,同样要去扬州的还有林明祁,上任不过两个多月,自己丢官不说,还连累了他的岳父。 其实扬州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外来的救援,城肯定会破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林明祁自以为是的做法加速了扬州城破,但是扬州城破这个锅需要人来背,本来要么是扬州城的守备,要么是扬州城的知府。 扬州城的守备这么卖力地抵抗,轮不上,扬州知府旧的那个病地不轻,新的这个连入城的机会都没有,要背这个锅也比较难。这个时候陈太傅的一封信就起了很关键的作用。林明祁就成了背锅侠,被陈太傅的一句肆意妄为,不顾大局给一竿子打到了底。 临行前他来见我,我正在整理行装,阿娘在那里叨叨:“都快生了,还赶路?” “刚好过去生,扬州什么都有,不更方便?”我指挥着小姑娘帮我把东西放上。 “方便什么?扬州刚刚被洗劫一空,哪里有海陵这么齐全?” “刚好月子里,可以安排些事情,海陵这里没事了,扬州那里一堆事儿呢!”我想着扬州刚刚被劫过一次,过去帮着常远一起出些主意。 “阿姊!”我踏出房门,想要指挥小姑娘给我收一些马鲛鱼干,看见明祁近乎小跑地进来,我抬头问他:“谁放你进来的?”我们家一直特别松散,但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劝不听啊?见我们奶奶也要通报一声吧?”杏花儿在后面跟着喊。 他停了下来,略带些喘气地说道:“阿姊何故不见我?” 我抚额,这话应该没有办法问出来,他大喇喇地问出来,我却无话可说了。我只能说道:“自此,你也别再叫我阿姊,就当未曾相识,可否?” “阿姊,是不是这次我没有死,你心里不舒服?我没想到你恨我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龇牙咧嘴得问我,脑门上的青筋爆出,居然不像是一个双十不到的少年。 这次王一祥一定要他的命,是常远左右周旋才得以保全,他这么说实在让人,怎么说呢?虽然常远保他大部分的原因是,若是真把他扔出去了,他就真是跟王一祥低头和乱军同流合污了。 我笑了笑,这人很有趣,按理说一个官场行走的人不该情商那么低,我以为自己平时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只能再次实话实说道:“我对你的生死其实没那么在意。你和常远都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他花那些心思,我觉得不值得。救你,不如救当初的老李,他至少为人正直。” 我看着他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大声吼道:“我对你的心,你从没有在意过吗?”说罢,那颤抖的声音,伴随着他眼里的湿润,他声音放低道:“我只是想要来你身边。我却连你身边的随便捡来的孤儿都不如。” 我将马鲛鱼一块一块包进干荷叶,然后收进草篓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