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低调,低调!”我嘱咐他,为人处世一定不能轻狂,指不定太轻狂就遭雷劈。 “爷!爷!快去盐田,快!”如此这般的慌忙是为了何事?难道刚刚修好的盐田坍塌了?应该不会啊,海潮涌上岸,到那个程度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为了防止大海潮,或者是暴风雨,所有闸口全开,海潮冲入,阻挡非常弱,完全不用担心,反而可以冲刷干净盐池,带走垃圾。 不管怎么着,看着他那惊慌的表情,我们两个都慌了,祸福相依,有时候太多余顺遂就会忘记危险。 等我们到的时候,一群人围在我们的盐田边上,常远半走半跑往前,我却是一溜儿小跑才跟上,“东家来了!有什么事跟咱们东家说吧!”我见咱们的人站在沟渠上,一个人与咱们的人在对峙。旁边也零零散散围了些盐工。 “谁让你这么干的?”那人看着常远。 “是我自己要这么干的,怎么了?” “你可知道制私盐是死罪?” “咱们东家比你更清楚这是什么罪!”寄松开口道。 “既然知道,怎么还敢这么做?想要找死不成?” “想来是海陵这里的盐大使?姓朱名毕怀?”常远开口问。 “既然知道我,还不跟我回县衙,禀明常大人,领罪去!”他这话一出,我们身边的几个 “不必禀了,我便是常远,这盐田也是我想要试的。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您是常大人?” “鄙人正是常远。” “你既是本县的命官,为何要做这等事?” “这块盐田是我与太子相商之后才试制的。”常远恭敬地往北一拱手,又指着旁边的结晶池已经白花花的结了一层盐,说道:“这田建成之后,每日只需要进行一次纳潮,再开几个闸口,如果能循环往复,以后只要不是阴雨天,日日可以产出这海盐,这么大的一片田,只要一到两个人管着就行了。太子仁德,怜惜盐工的艰难,与我相商如何让产盐变得简单而轻松。” “原来如此!竟然是落在了天家的心中。” “自然!不知道朱大使,还有何事?既然今日见了,原本我就想让你回来之后,督导盐场翻建,训练海陵的盐工,改煮为晒。半年的时间改建盐场,半年的时间开始收晒的盐。”常远已经招了那位朱姓小吏带着他从源头开始说起,完全是上级吩咐下级的样子。 看来不是什么事了,倒是几个原本在挑水的盐工,在那里与咱们自己的盐工再说话。我走了过去,听他们在问:“以前咱们是捞了盐泥,再放海水,然后等泥沙澄清之后,再用那水进行烧煮,这里怎么祛除泥沙?” “这是我们家的独门秘诀,怎么能告诉你?”我们的一个盐工有些傲然,那个挑水的盐工有些不开心也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你们跟我来!”我招手,那几个挑水的盐工很是惊讶,方才说话的那个胆子大,问我:“叫我吗?” “没错!还有其他几个都过来,我跟你们讲讲整个池子的原理。”我十分诚恳且认真地说。他有些意外,我们的盐工劝我:“奶奶不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 “改煮为晒,本就是常大人为海陵的盐工谋取的福祉。是想要惠及全海陵的盐工,从未想过要藏私。想想你们煮盐,受担水之累,受烟火之熏。如今有了这个法子可以让大家减轻那么多的劳力,何乐而不为呢?”我十分严肃地对他们说道,“各位,请跟我来!” 我带着他们到纳潮的口子,海水到底没有南方那么清澈,纳潮之后海水在储水池里等上半日,再将第二道闸拉开,进入二道沉淀池,再沉淀之后,方才用风力水车扬水,进入蒸发池,所以进入蒸发池的水已经很干净了,而在蒸发池和结晶池之间还有一道用竹篾编织,如我们淘米用的淘箩的网,拉开蒸发池的闸板,蒸发池的饱和盐水经过了竹篾网的过滤,进入了结晶池。结晶池地步铺了简单红砖,十分干净,饱和盐水在里面再次蒸发之后结晶,粗盐就产生了,把盐弄走,剩下的就是苦卤了,这些苦卤倒是极好的化工原料,只是现在还没办法利用,我也缺乏这方面的知识。 他们有问,我必答,包括了这风车如何做,还跟他们说,如果他们想要做这样的风车,可以来找咱们的阿牛兄弟。他手下有专门做这种风车的人。 “奶奶,必须要红砖铺地吗?其他东西呢m.ZZWtWx.CoM